第267章 将计就计,血战断魂

2025-11-02 1945字 0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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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陵城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又煎熬了两日。城外,江东军的土山已然高耸过墙,如同巨人投下的阴影,牢牢笼罩在守军心头;壕沟纵横交错,深不见底,彻底断绝了任何大规模突围的可能。吕蒙“受损”的战船残骸依旧刺目地陈列在江面,而凌统大营后方,新的“粮草”仍在源源不断运抵,堆积如山。周瑜责罚吕蒙、凌统的消息,以及那则关于“秘议和谈”的流言,如同带着毒性的蔓草,在城内饥疲交加的军民中悄然滋生、蔓延。

一种诡异的氛围在弥漫。一方面是城外敌军看似“外强中干”的迹象带来的虚假希望,另一方面是日益严峻的生存压力——箭矢用尽,滚木礌石告罄,粮食配给已降至维持生命的最低限度,伤兵因无药可医而在痛苦中缓慢死去。绝望与一丝被刻意营造出来的“生机”相互撕扯,让许多人的精神走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
邓义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,在城头巡视。他看着麾下士卒那深陷的眼窝、干裂的嘴唇,以及望向城外“粮山”时那难以抑制的渴望眼神,心中如同压着万钧巨石。他甚至亲自检查了那批“劫获”的粮食,外层雪白的新米与内里霉变的黑粒、以及那些细微的药粉痕迹形成了鲜明而残酷的对比。周瑜的毒计,像一条阴冷的毒蛇,缠绕着竟陵的咽喉。

“将军,弟兄们……快撑不住了。有些人开始私下议论,说周瑜既然想和谈,我们为何还要死守?不如……”一名亲信校尉凑到邓义耳边,声音沙哑,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,但那意思不言而喻。

邓义猛地瞪向他,眼中血丝遍布,低吼道:“闭嘴!那是周瑜的诡计!谁敢惑乱军心,我第一个砍了他!”但他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无力感,军师的命令是固守待变,可“变”在何处?希望又在何方?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城中那依旧沉默的帅府。

帅府内,气氛同样凝重,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决绝。林凡站在沙盘前,徐庶立于其身侧。沙盘上,代表竟陵的模型被密密麻麻的江东旗帜团团围住,唯有几处用极其细微的标记标注出的“通道”,象征着林凡暗中布置的联络线路。

“军师,周瑜的诱饵已经撒下,城内的情绪……快要到极限了。我们还要等吗?”徐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。作为统筹内政与民心的负责人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城内此刻濒临爆发的危机。

林凡的目光并未离开沙盘,他的手指在代表竟陵西门外凌统大营的位置轻轻敲击着。“周瑜想让我出城,去咬他挂在钩上的那块腐肉。”他语气平静,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“他算准了我军缺粮,算准了军心浮动,也算准了我可能会行险一搏,攻击他看似‘松懈’的粮道或营垒。”

“那我们是按兵不动,还是……”

“不,”林凡缓缓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,“我们出城。”

徐庶一怔:“军师!明知是陷阱,为何还要……”

“因为他只算到了第一步,却未必算得到第二步。”林凡打断他,手指猛地从凌统大营的位置移开,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,点向了沙盘上另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地点——那是位于竟陵与吕蒙水军锚地之间的一处江岸浅滩,标注着“芦苇荡”!“周瑜的重心在西路凌统的陆营和北路吕蒙的水寨。他定然认为,我若出击,必是垂涎其陆上粮草,或试图打通与北面的联系。他所有的埋伏,所有的杀招,都会集中在这两个方向。”

他的手指重重按在那片“芦苇荡”上:“但这里,这片看似无法通行大军、被他视为天然屏障的浅滩沼泽,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!”

徐庶顺着林凡的手指看去,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,瞬间明白了林凡的意图,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:“军师是想……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?佯攻凌统粮道,实则……直扑吕蒙水寨侧后?!”

“不错!”林凡眼中精光爆射,“周瑜示弱,我便示强!他要混乱,我便给他一场他意想不到的混乱!他不是陈列战船残骸以示‘虚弱’吗?那我便去亲眼看看,他的水军,到底还剩下几分战力!传令!”

林凡的声音陡然变得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

“邓义听令!”

“末将在!”邓义虽不明所以,但立刻挺直身躯。

“着你即刻从军中挑选还能战者,凑足两千精锐,饱餐战饭(动用最后的存粮),入夜后集结于西门!子时一到,大开西门,多举火把,擂鼓呐喊,做出全力突击凌统粮草囤积之地的态势!记住,你的任务是佯攻!声势要大,接敌要狠,但绝不可恋战,一旦遭遇敌军主力阻击,立刻交替掩护,撤回城内!我要你将凌统,乃至周瑜的注意力,牢牢吸引在西路!”

邓义虽然觉得此计冒险,但军令如山,轰然应诺:“末将遵命!必不负军师所托!”

“徐庶听令!”

“属下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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