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：暗影回禀
MC历前8652年初春，混沌王座大厅。
德文·影刃端坐在黑曜石王座上，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。十二盏幽蓝色的魂灯在墙壁上静静燃烧，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幽冥鬼域。王座两侧，仅剩下九位使徒肃立——第三使徒日晓已死，第二使徒暗月和第五使徒缘影正在外执行任务。
"陛下。"第七使徒蚀骨上前一步，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，"暗月大人传回消息，他们已按计划在橡木镇设伏。"
德文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："叶哲文出现了吗？"
"出现了，而且..."蚀骨犹豫了一下，"似乎觉醒了更深层次的力量。"
大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，连魂灯的火焰都为之一滞。德文的手指停在半空，黑曜石扶手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缝隙。
"说下去。"德文的声音轻柔得可怕。
蚀骨额头渗出冷汗："据报，叶哲文的眼睛已经完全化为青色，能够看穿暗月大人的影遁之术。他的剑法也..."
"够了。"德文一挥手打断他，缓缓站起身，"传令，让暗月和缘影立刻回宫复命。"
"遵命。"蚀骨如蒙大赦，连忙退下。
德文转身望向窗外，混沌宫殿外乌云密布，隐约有血色闪电划过。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千里之遥，看到了那个手持青冥剑的身影。
"青帝..."德文轻声呢喃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"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？"
三日后，混沌宫殿正门。
暗月和缘影风尘仆仆地赶回，两人的衣袍上都沾染着血迹和尘土。暗月的银色面具已经换了一副新的，遮住了那张与叶哲文有七分相似的面容。
"陛下在等你们。"守卫在宫门处的混沌骑士低声道，声音中带着敬畏，"他...心情不太好。"
暗月点点头，与缘影一同穿过幽深的长廊。两侧墙壁上的魂灯随着他们的经过而微微摇曳，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"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处置我们？"缘影突然低声问道，黑色的斗篷下，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。
暗月面具下的表情难以捉摸："任务失败了，自然要受罚。"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，"但更重要的是，叶哲文的成长速度超出了预期。"
缘影咬了咬嘴唇："那个魔族的小子也很麻烦。梦昭的儿子居然..."
"嘘。"暗月突然抬手制止她，"到了。"
两人停在王座大厅的巨门前。厚重的黑曜石门扉上雕刻着十二使徒的浮雕，如今日晓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，仿佛一个无声的警告。
门无声无息地开启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。德文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，黑袍如活物般无风自动。
"陛下。"暗月和缘影同时单膝跪地，额头触地。
德文没有转身，只是轻轻抬手，一道无形的力量便将两人托起："说说吧，橡木镇的情况。"
暗月深吸一口气，声音透过面具传出："叶哲文确实出现了，而且实力大增。他的青冥剑已经能够撕裂空间，剑法也..."
"这些我都知道了。"德文突然转身，猩红的眼眸直视暗月，"我想知道的是，为什么你们没能杀了他？"
大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缘影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，黑色的斗篷下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。
"是属下的失误。"暗月沉声道，"我们低估了叶哲文的速度和力量，也...没料到魔族会插手。"
"魔族？"德文的声音陡然提高，"梦昭派人了？"
缘影连忙补充："不是梦昭本人，是他的儿子，一个叫梦德的少年。"
德文突然笑了，那笑声让两位使徒毛骨悚然："有趣，太有趣了。青帝的传人和魔族的继承人联手..."他缓步走下王座台阶，"告诉我，暗月，你见到你哥哥时，是什么感觉？"
暗月面具下的脸色瞬间苍白："陛下，我..."
"回答我。"德文的声音轻柔如毒蛇吐信。
暗月沉默片刻，终于低声道："他很愤怒...也很痛苦。那双青色的眼睛里，已经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感情了。"
德文满意地点点头："很好，至少你没有对我撒谎。"他突然转向缘影，"那么你呢？面对那个魔族的小鬼时，感觉如何？"
缘影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："他...他的剑法很凌厉，而且那双红紫色的眼睛...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梦昭。"
"呵..."德文轻笑着摇头，"梦昭那个懦夫，当年不敢与我正面为敌，现在派儿子来送死？"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，"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派你们去橡木镇吗？"
暗月和缘影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。
"不是为了杀叶哲文，"德文缓缓道，"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——他是否真的继承了青帝的全部力量。"他走到暗月面前，伸手抬起他的下巴，"现在我知道了，答案是肯定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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