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池澈嗅到了两个弟弟身上的酒味:“你们喝酒了?”
“鱼霸他们喝酒,我们就一道喝了点。”
“那我也喝点。”
裴池澈朝边桌上的酒坛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们给他倒酒。
今日虽然将詹家女关入牢中,但县令毕竟是詹家女之父,为此他废了不少口舌,还受了点气。
得喝点酒舒舒心。
裴星泽给兄长取了酒杯来,裴文兴则狗腿子般提了酒坛给堂兄倒酒。
瞧他们都挺有眼力见,裴池澈淡声:“就不怪你们了。”
“不怪我们什么?”两少年不解。
裴池澈抿了口酒,垂眸道:“你们同去镇上作何?护不住人,护不住自个,全都罢了,还要旁人来救。”
“不能怪他们,是我喊小叔他们帮忙的。”
花瑜璇解释一句,拿了只螃蟹开始剥,除去腮,对拗断,搁去裴池澈跟前。
“如今的螃蟹比较嫩,肉也不多,好在很鲜,夫君尝尝。”
裴池澈闻声,心情顿时好了些,捏起蟹腿,咬了口:“还成。”
“夫君可以说说,那詹敏如何了吗?”花瑜璇问。
“哥,那女人可真歹毒,要将我们连同嫂嫂一起绑走。”
“那女人也不知预谋了多久,带了两拨人,一拨从车上下来,一拨就隐匿在镇上。”
“那恶毒女子还命人划嫂嫂的脸。”
两少年七嘴八舌地告状。
裴池澈又抿一口酒:“我当因何她的脸上被人划了一刀。”
“啊?谁干的,实在太好了!”裴星泽笑。
裴池澈回忆屠夫与他说话时那咬牙切齿的狠劲,猜道:“大抵是屠夫。”
听到此处,花瑜璇去灶间净手。
剥了蟹,手上沾染味道,在灶间洗了两遍手。
堂屋内,裴明诚摇摇头,与裴池澈道:“快吃罢,都深夜了,一家子就等你呢,照你们这般说下去,你这饭什么时候能吃完?”
“四哥陪我喝点?”
裴池澈使了个眼色,让裴星泽帮忙再去取个酒杯来。
裴明诚摆手:“晚膳时就喝过了,这会不喝了,等会睡不好。”
他是属于喝了酒就会乱想之人,天马行空地想,导致睡眠质量不好。
“说起睡觉,我两个亲哥都是可怜人,一个不光要带娘子睡,还得带两个小的,另一个也得跟娘子挤一张床。”裴星泽拿胳膊撞裴文兴,“哪像我们一人一张床,睡得多自在。”
裴文兴颔首:“就是如此,特别是如今天热,一个地方睡热了,挪个地方多惬意。”
不得不说这两人长得一般模样,脑回路也差不多。
不但想到一处去,还节奏一直问裴明诚:“四哥你说是吧?”
裴明诚:“……”
他们当他喜欢一个人睡?
他若娶了妻,何须一个人睡?
是他愿意一把年纪了,还孑然一身的么?
还不是当老子的没给他说个亲事!
他心底腹诽不断,到底没吱声。
一旁坐着看儿子女儿在纸上乱画的裴曜栋委实忍不住了:“是啊,我们挤在一张床上,多不好啊,往后你们三个全都别娶妻。”
花瑜璇回到堂屋,就听到“娶妻”二字,又听得公孙彤问她:“弟妹喜欢一个人睡,还是两个人睡?”
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挪到了她的身上。
此刻堂屋内,没有长辈。
除了两个小家伙,余下所有人全都算同辈,说起话来可以相对不那么拘束。
可猛地听到这么句话,她不知他们在说什么话题,只如实道:“天热了,自然是一个人睡既舒服又自在。”
天知道,大反派的胳膊搁在她的身上,她每晚都似被石块压着般。
有时候他的手臂搂着她的身子,她都觉得似蟒蛇缠住她了,险些做噩梦。
裴池澈夹菜的动作一顿,另只手执起酒杯饮了酒。
“听听,听听,嫂嫂与我们更有共同话题。”
裴星泽与裴文兴双双到了花瑜璇身旁。
果然同龄人能说到一处去。
冷不防地,他们的视线一瞥,就看到他们挪到一旁的书本,被两个小家伙乱涂乱画着什么。
“裴大宝!”
“裴二宝!”
两少年几乎吼出声,去抢救他们各自的书籍。
“你不是看着大宝二宝的吗?怎么能让他们在星泽文兴的书上乱画?”
公孙彤一左一右拉走儿女,斥责的声音喷向丈夫。
裴曜栋这才回过神来,看了半晌的画,勉强辨别出些许形状来:“不就画了只乌龟,画了只小黑毛么?多好看呐。”
裴文兴裴星泽欲哭无泪,双双向花瑜璇诉苦:“嫂嫂,书都被画了,我们还能考得出么?”
花瑜璇道:“如何不能?乌龟长寿,小黑毛是神狗。”
“略略略……”
“噜噜噜……”
裴大宝裴二宝冲两位叔叔扮鬼脸。
一时间,堂屋内甚是闹腾。
唯有裴池澈安静用膳,接连喝了好几杯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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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裴彻等人才从祖宅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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