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月的时光,在忙碌与安稳中悄然溜走。
灵墟小界内,早已不复当初的简陋。灵田的面积又扩充了不少,划分得整整齐齐,一部分种着灵谷,一部分则专门培育着凝气草和紫叶花,长势喜人。新盖的青砖瓦房连成一片,隐隐有了村落的规模。孩子们在灵田边追逐嬉闹,他们大多是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,曾经惶恐的眼神如今已多了几分孩童应有的天真烂漫,在孙晓梅的照看下,跟着学习《凡人诀》,日子虽简单,却充满了希望。
居民数量已经悄然增长到了三十七人,离下一个目标 —— 五十人,越来越近了。楚昭看着面板上的数字,心中颇有成就感。这两个月,灵谷和灵草的售卖一直很稳定,聚宝楼和几家药铺成了固定客户,流水源源不断。储物戒里的银子越来越多,沉甸甸的,让他有了去教坊司一试的底气。
教坊司不同于奴隶市场,那里的女子多是罪臣家眷,虽身陷泥沼,却大多曾是锦衣玉食的官宦女眷,其中或许就藏着与镇国公府有旧的人。楚昭一直没忘寻找当年的线索,如今财力充盈,正是时候。
出发前,苏晴按照计划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锦袍,束起长发,用眉黛稍作修饰,添了几分英气。镜中的 “少年” 眉目清俊,身形挺拔,竟比上京城里那些刻意装扮的俏公子还要出众几分。
“苏…… 苏姑娘?” 春杏看得直咋舌,手里的包袱差点掉在地上。
孙晓梅也瞪大了眼,拽着楚昭的袖子小声道:“昭哥哥,苏姐姐这样,比你还好看呢。”
楚昭确实愣了愣。苏晴平日里温婉娴静,换上男装后,那份藏在书卷气里的坚韧突然显露出来,竟有种雌雄莫辨的惊艳。他轻咳一声,压下心头的异样:“行了,像模像样了。记住,你是来寻乐子的纨绔,别露了破绽。”
苏晴微微颔首,抬手理了理衣襟,声音刻意压低,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散漫:“放心吧。”
三人乘着马车,直奔南街的教坊司。
教坊司的门脸比楚昭想象的要雅致,朱漆大门上挂着 “凤仪楼” 的匾额,门口站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婢女,见了马车,立刻殷勤地迎上来。
“公子里面请!” 一个领头的婢女眼尖,见苏晴衣着不凡,身后跟着石勇这样的壮汉护卫,还有楚昭扮的 “狗腿子”,态度越发恭敬,“我们这儿新到了几位姑娘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保管合公子心意。”
苏晴不说话,只微微扬了扬下巴,楚昭立刻上前,装作谄媚的样子:“我们公子有的是钱,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都叫来瞧瞧!”
穿过前院的花厅,后院的景致越发奢靡。回廊上挂着盏盏宫灯,丝竹之声隐隐传来,混合着男女的笑闹,却让楚昭觉得格外刺耳。这里的女子,大多眼神空洞,即便强颜欢笑,眼底也藏着化不开的悲凉。
“公子请看,这几位是……” 婢女正指着一排站得笔直的女子介绍,楚昭的目光却突然定住了。
角落里,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妇人正垂着头,虽鬓发有些凌乱,身形消瘦,可那熟悉的侧脸轮廓,让楚昭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是柳姨!定北侯夫人柳氏!
定北侯与镇国公是世交,两家好得能穿一条裤子。楚昭小时候常去侯府玩,柳氏总把他抱在膝头,给他塞蜜饯吃。那时候,他去侯府从不用通传,能直入内宅 —— 这是何等的信任与亲近。要知道,内宅是女眷居所,寻常外男连侯府大门都难进,更别说随意出入内宅了,这份待遇,全凭两家几十年的交情。
可如今,曾经风光无限的侯夫人,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。
楚昭强行按捺住冲上去相认的冲动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不动声色地给苏晴使了个眼色,目光扫过柳氏身边的两个少女 —— 那是定北侯的两个女儿,云溪和云舒,当年还是梳着丫髻的小姑娘,如今却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,只是眼神同样麻木。
苏晴心领神会,故意提高了声音:“这些都太普通了,有没有更…… 特别点的?”
婢女愣了愣,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:“公子是想要些有身份的?有有有!” 她压低声音,“角落里那三位,您看如何?定北侯府的女眷,身份够尊贵吧?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 苏晴挑眉。
“价钱不便宜。” 婢女搓着手,“三位打包,一口价三万两。”
楚昭在一旁咋舌,心里却清楚,这价格虽高,却还在承受范围内。他假意拉着苏晴:“公子,太贵了,咱们换别家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 苏晴打断他,目光落在柳氏母女身上,“我瞧着她们顺眼,就她们了。两万两,能卖就卖,不能卖我们就走。”
婢女面露难色,跑去跟管事嘀咕了半天,回来时脸上堆着笑:“成!公子爽快!两万两,这三位就归您了!”
楚昭看着柳氏母女木讷地被婢女推搡着过来,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。她们显然已经被磋磨得没了脾气,只是机械地跟着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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