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启二十一年,腊月。建安城的冬天难得飘起了细雪,这是登陆三年来头一回。
雪花落在刚刚竣工的忠烈祠琉璃瓦上,将汉式建筑装点得格外肃穆。祠内,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七个牌位整齐排列,每个牌位上都刻着阵亡者的姓名、籍贯和阵亡地点。
曹植亲自担任主祭,身后站着文武百官和阵亡将士家属。
当念到最后一个名字——“秦怀远,年十九,建安生人,狼牙谷阵亡”时,那位第一个通过科举的土着青年的母亲,一位奇穆族妇女,用生硬的汉语哭喊着“我的儿啊”,哭声在祠内回荡,令人心碎。
祭礼结束后,曹植没有回宫,而是直接来到政务堂。炭火烧得很旺,但他的心比外面的冰雪更冷。
“把阵亡抚恤的章程再念一遍。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董昭展开文书:“阵亡将士,无论汉夷,其父母妻儿终身免赋,子女入学由官府供养。无子者,择同族子弟继嗣,享同等抚恤。”
“执行情况?”
“已发放七成,余下因部分将士籍贯不明,正在核实。”
曹植拍案而起:“人都死了,还要核实什么?先发抚恤,再行核实!”
这是战后他第一次发怒。堂内众臣肃立,无人敢言。
沉默良久,曹植缓缓坐下:“是孤失态了。继续说。”
刘晔呈上战后总结报告。报告详细分析了此战的得失:得在于将士用命、民心可用;失在于情报滞后、内防松懈、各军种配合生疏。
最触目惊心的是伤亡统计:阵亡将士中,有三成死于内奸泄露军情,两成死于各部队配合失误。
“我们胜了,但胜得侥幸。”曹植合上报告,“若罗马统帅不是那么急于求成,若蒂亚瓦纳科主帅不是那么刚愎自用,今日在忠烈祠里的牌位,恐怕还要多上一倍。”
他环视众臣:“诸位,该醒醒了。”
次日,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开始了。
军事上,曹仁主持重组全军:
仿照帝国军队最新编制,废除旧式改为“师-旅-营”三级指挥体系;设立总参谋部,统筹各军种协同;组建专业工兵部队和医疗部队;建立军官轮训制度,每季集训。
周循负责水师改革:设立海军学院,系统培养水手和军官;制定《海军操典》,规范作战流程;扩建镇北港和新建的东海港,形成南北呼应。
政治上,改革更为深刻。
刘晔主持修订《唐汉新律》,增设《叛国罪专条》,凡通敌卖国者,不分贵贱,一律处极刑,家产充公。
钟繇推行“教化新政”:在各县设立官学,强制适龄儿童入学;编写《唐汉公民读本》,强调“汉夷一家,皆为唐汉子民”;规定所有官员必须通晓至少一种土着语言。
经济上,董昭建立战时储备体系:在全国建立八大粮仓,常备三年存粮;设立战略物资储备库,储存铁器、药材、战马等;鼓励民间建立互助粮仓,官方给予补助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曹植亲自推动的“科技振兴”计划。
他在建安城西划出千亩土地,建立“格物院”,下设农科、工科、医科、兵科四大学馆。不仅聘请汉人学者,还重金礼聘玛雅天文学家、印加水利工程师、奇穆冶金师前来讲学。
“我们要学习的还很多。”在格物院开工仪式上,曹植对首批学员说,“玛雅人的历法比我们精确,印加人的石工技艺令人惊叹,奇穆人的青铜配方独步天下。取彼之长,补己之短,方能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改革之路,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。在历史的长河中,每一次重大的变革都伴随着波折和挑战。
在曹植推行新政的过程中,废除土司世袭制的举措,无疑触动了部分部落首领的既得利益,引发了一场潜在的危机。
在那个时代,土司世袭制是许多部落首领权力和地位的象征。他们世世代代统治着自己的领地,享受着无上的尊荣和权力。
然而,曹植的改革意图打破这种传统,将权力收归中央,通过科举制度选拔人才,以期建立一个更加统一和强大的唐汉帝国。
废除世袭制的决定,遭到了八个部落首领的强烈反对。他们私下串联,密谋在春节这个喜庆的时刻发难,试图通过联合的力量来阻止改革的进行。他们认为,只有保持世袭制度,才能确保他们的权力和地位不受侵犯。
然而,这一次,王国的情报系统发挥了重要作用。他们提前发现了这些部落首领的动向,并及时向唐汉王曹植汇报了情况。
面对可能的叛乱,曹植没有选择立即采取镇压措施,而是采取了一种更为巧妙的策略。
腊月二十三,曹植在建安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王府盛宴,邀请了那些反对改革的部落首领。他希望通过这次宴会,能够缓和紧张的气氛,并寻求一种和平的解决方案。
宴会开始后,气氛一度热烈。酒过三巡,曹植突然放下酒杯,目光扫过在场的首领们,平静地问道:“孤听说,有人对新政不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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