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少秋看着地上的尸体，神色未动。
“把这人带回审问，要是问不出东西，就处理掉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藏在哪？到底藏在哪？”
乔姆双手抱头，指甲几乎抠进头皮，拼命回想。
这些年卧底在吉米身边，那家伙疑心极重，什么人都不信。
他的私人物品，从不允许别人碰。
尤其是办公室，连打扫的人都不准进去。
“对，办公室！”
过去吉米总把一些重要物件放那儿，可隔段时间就会少几样。
一定有暗室！
“哈哈哈，我想到了！我想到了！”
马曜群看着状若疯癫的乔姆，还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知道他在哪儿了！”
“快，搬炸药来！”
“是！”乔姆冲手下吼道。
“不是说不动手炸吗？”马曜群一脸疑惑。
“不炸，门打不开。”
乔姆大步流星走向吉米的办公室，一脚接一脚地踩在地板上，仔细听着回音。
马曜群看他动作，顿时明白了。
“你是说，这里有密道？”
“嗯。”乔姆点头。
突然，某块地板发出空洞的“咚咚”声，和其他地方明显不同。
“就这儿！”他指着那块砖面。
机关肯定找不到，也没时间慢慢摸索。
“把炸药放这上面，准备引爆。”
“好！”
手下迅速安置炸药，一行人退到楼下。
“轰——”
一声巨响撕裂空气，整栋建筑都晃了三晃。
炸药量控制得刚好，不至于塌楼。
“走！”
乔姆领着一群人冲上顶层，原本紧闭的办公室已被炸出一个大窟窿。
洞内露出一段盘旋向下的阶梯，深入黑暗。
可刚才那阵爆炸太过猛烈，楼梯被掀去半截，断裂处悬在空中，看得人心惊。
“去找根结实的绳子。”
乔姆沉声下令，手下立刻四散搜寻。
“人一定就在下面。”
他语气激动，眼底发亮。
马耀群站在一旁静静看着，见他神情亢奋，生怕他一时冲动要亲自下去。
“让别人下去抓，把他带上来就行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
乔姆虽心潮翻涌，头脑却还清醒。
“你们几个，下去之后务必活捉，别让他死了。”
“明白。”
几人很快找来粗麻绳，顺着黑洞洞的通道一节节滑下，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。
没过多久，底下骤然响起一声枪响，紧接着是打斗的嘶吼与挣扎声。
吉米原本蜷缩在桌底，但没藏多久便被人拖了出来。
对方人多势众，他拼死反抗也无济于事，很快就被制服。
“老实点！”
几人七手八脚将他捆得结结实实，开始往上拉。
“老大，人抓到了！”
第一个爬上来的人抹了把汗，大声汇报。
“嗯。”
乔姆却没有立刻起身，反而慢条斯理地坐在吉米办公桌前的椅子上，神情从容。
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被拽了上来，重重摔在地上。
“呸。”
吉米一口吐出嘴里的沙尘，往日不可一世的黑帮头目，此刻狼狈不堪，像只被拔了牙的野狗。
乔姆望着他，心底涌起一阵快意。
吉米一眼看到马耀群，张口就骂，满嘴污言秽语。
马耀群却不理他，只是冷眼旁观。
骂了一阵，吉米力气耗尽，声音渐弱，喘息间目光扫过房间，忽然落在窗边那人身上——
“乔姆？”
他瞪大眼睛，几乎不敢相信。
“怎么？吓到了？是不是以为我早就该烂在哪个坟坑里了？”
乔姆轻笑出声。
“呵，你不过是我过去养的一条狗，别以为现在翻身了就不是狗了。
我还记得你当初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，真是让人怀念啊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乔姆非但不怒，反而大笑起来。
“可现在呢？是谁跪在我脚下的？”
“你……你一直在替马耀群做事？你们什么时候勾结上的？”
吉米咬牙切齿。
他一向谨慎，凡是用人都会彻查背景。
当年用乔姆时，档案干干净净，毫无破绽，怎么可能和马耀群有牵连？
“你还是那么自负，猜得完全不对。”
乔姆站起身，居高临下盯着他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吉米心头一震，脑中飞速思索，却想不出任何可能。
“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。”
乔姆一把捏住他的下巴，强迫他抬头直视自己。
“告诉你也无妨——我是你父亲在外面生的儿子，你的亲弟弟。”
“哥哥，这份见面礼，喜欢吗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
吉米瞳孔猛缩。
他确实知道父亲年轻时风流成性，留下不少私生子，但他早已一一清除，不留后患。
父亲知情却默许，只为弥补对他的亏欠。
可若如此……一切便说得通了。
“所以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，就是为了夺我的位置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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