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蓝剑虹与墨湮星流的联手一击,如同陨星坠渊,狠狠撞入那喷涌着死气与魔元的深渊坑洞!
轰——!!!
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中炸开,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以坑洞为中心轰然扩散!本就布满裂痕的光罩剧烈震荡,发出濒临破碎的呻吟,新涌入的死气被瞬间冲散、净化了大片。狂暴的星力流也被这剧烈的对冲震得紊乱了一瞬。
坑洞深处,传来一声夹杂着痛楚与暴怒的嘶吼!浓稠的死气魔元被硬生生炸开一个巨大的空洞,露出了下方那具覆盖着黑红角质魔躯的身影。它的一条新凝聚的魔元手臂被林清漪的冰魄剑虹斩断大半,胸口魔纹漩涡也被秦墨的墨湮星流冲击得明灭不定,魔躯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和细密的冰裂纹。
“该死…的蝼蚁!”赵无咎沙哑怨毒的声音从深渊传来,带着一丝惊怒。他低估了这两个小辈在绝境下爆发出的力量,也低估了这具新得躯壳与魔魂初步融合的脆弱。强行吞噬深渊死气带来的力量虽强,却远未稳固。
“封!”柳青青强撑着伤体,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,用尽最后力气催动残破阵盘!数道微弱的灵光射入坑洞周围的阵图节点,一层薄薄的、由残余星辉和净化之力构成的光膜瞬间覆盖在坑洞上方,暂时阻隔了下方死气的疯狂喷涌,也将赵无咎那充满恶意的嘶吼隔绝了大半。
坑洞暂时被封印,虽然光膜薄弱,摇摇欲坠,但总算争取到了一丝喘息之机。
光罩内,狂暴失控的星力流在秦墨和林清漪拼死引导和对冲下,终于宣泄掉大部分狂暴能量,渐渐平复下来。星核依旧璀璨,但释放的星力变得相对温和、有序,重新被阵图引导,滋养着泣血的镇界石和光罩。
噗通!噗通!
力竭的两人几乎同时软倒在地。秦墨大口咳着血,墨湮灵力在体内乱窜,符种道基黯淡无光,经脉如同被千刀万剐。林清漪更是面如金纸,寒漪剑哀鸣着跌落在地,身后的剑莲虚影彻底消散,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,强行催动剑魄本源对抗赵无咎,让她伤及了根本。
“快!丹药!”苏妙然声音嘶哑,带着丹堂弟子如同救火般冲了过来。最珍贵的“生生造化丹”毫不犹豫地喂入秦墨和林清漪口中,温润的药力化开,如同甘泉滋润着干涸的土地,勉强吊住他们的一线生机。清神散、护脉膏…各种丹药灵膏被小心翼翼地敷上。
沈千尘拄着剑,看着那被暂时封印的坑洞,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悲痛。柱子…他的兄弟…就在那下面,被那该死的魔头占据了躯壳!但他知道,此刻愤怒无济于事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指挥着还能行动的弟子:“加固光罩裂口!清理战场!照顾伤员!”
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伤痛席卷了每一个人。没有人欢呼,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哭泣。营地一片狼藉,血腥味混合着药味和死气的残余气息,弥漫在空气中。但至少,那灭顶的危机,被暂时挡在了外面。星辉依旧垂落,虽然微弱,却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温暖和生机。
**数日后。**
光罩在星辉的滋养和柳青青等人不眠不休的修补下,裂纹被暂时弥合,光芒虽然远不如前,却也稳固了许多。镇界石表面的裂痕不再扩大,渗出的青碧液体也止住了,只是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依旧存在,诉说着曾经的惨烈。
营地被简单清理出来,搭建起了更加简陋却有序的棚屋。伤员们得到了妥善的安置,在苏妙然精湛的医术和星辉的滋养下,伤势都在缓慢恢复,只是失去的肢体和本源之伤,非一时之功。
**中心区域,星辉最浓郁处。**
秦墨盘膝而坐,头顶墨湮真文虚影缓缓旋转,比之前黯淡了许多,却更加凝实。核心那点墨黑深邃依旧,外围的冰蓝光晕如同呼吸般明灭。他引导着精纯的星辰之力,小心翼翼地淬炼、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符种道基。每一次灵力运转,都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,但他神色平静,眼神专注。
在他对面丈许外,林清漪同样闭目调息。她的脸色依旧苍白,但气息平稳了许多。寒漪剑横于膝前,清冽的湛蓝光华缓缓流淌。她并未急于恢复剑元,而是以剑魄本源内视,如同最精密的工匠,一点一滴地修复着剑魄本源上那些细微却致命的裂痕。星辉洒落在她身上,冰蓝的衣裙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,清冷的侧颜在星辉下少了几分锋锐,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静谧。
两人之间,星光流转,气息交融。墨湮的冰冷沉凝与冰莲剑魄的澄澈空灵,在经历了生死大战的磨砺后,那源自灵魂的共鸣变得更加清晰、自然。无需言语,彼此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种无声的守护与慰藉。
**稍远处,一片相对安静的角落。**
沈千尘赤裸着精壮的上身,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伤痕,最醒目的是左胸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,那是之前为掩护弟子硬抗死气触手留下的。他并未打坐,而是手握熔金阔剑,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最基础的剑式。劈、砍、撩、刺…动作缓慢而沉重,每一次挥剑,炽热的焚天剑意不再狂暴外放,而是如同地火熔岩般在剑身内流转、沉淀、压缩。汗水浸透了他的鬓角,他却浑然不觉,眼神沉凝如铁。他在沉淀,在反思,也在积蓄。柱子的仇,如同烙印刻在心头,让他摒弃了所有浮躁,剑意反而在伤痛和仇恨的淬炼下,多了一种返璞归真的厚重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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