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的阴霾宛如被狂风渐次吹散的薄雾,虽仍有丝丝缕缕萦绕,却已难以遮蔽那希望的曙光。然流民营却似一块磁石,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人潮。邻省咳疾仿若肆虐的恶魔,依旧在彼处张牙舞爪、肆意横行,而局部地区的水患恰似脱缰的猛兽,奔腾呼啸而过,所到之处一片狼藉。百姓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,听闻北疆流民营宛如世外桃源般安稳无忧,那里不仅能果腹充饥,还可安居乐业,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。于是,他们扶老携幼,拖家带口,沿着那蜿蜒曲折的官道,如涓涓细流般络绎不绝地辗转而来,眼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与渴望。
清晨,第一缕阳光宛如金纱般轻柔地穿透云层的缝隙,丝丝缕缕地洒下。魏小六像往常一样推开流民营那扇厚重的大门,刹那间,他瞪大了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远处官道上黑压压的人群,仿若一片移动的乌云。足有一千多名流民啊,他们背负着行囊,那行囊里装着的或许是仅有的一点家当,或是对未来的全部希望;他们推着小车,小车里坐着年幼的孩童或年迈的老人,车轮缓缓转动,发出低沉的“吱呀”声,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风霜雨雪。他们缓慢却坚定地朝着流民营行进,每一步都饱含着对生存的执着。魏小六见状,心头猛地一紧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他的心,他手脚麻利地拿起账本,那账本在他手中微微颤抖,像是承载着千钧重担。他飞奔着去找苏晚,声音因激动而微颤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:“苏姑娘,大事不妙!门外来了许多流民,粗略估计有一千多人!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
苏晚闻讯,心中一惊,但她很快镇定下来,立刻随魏小六赶往门口。流民们瞧见门扉敞开,那扇门仿佛是通往希望之门,纷纷加快脚步,犹如潮水般涌来,瞬间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。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,他面容憔悴,眼神中却透着坚毅。见到苏晚,他毫不犹豫地俯身下跪,那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,扬起一小片尘土。他声泪俱下,声音哽咽:“苏姑娘,请大发慈悲收留我们吧!家乡水患滔天,那洪水如汹涌的巨兽,无情地淹没了我们的房屋田地,我们的家园已是一片废墟。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,您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啊!”他的话语像一把重锤,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。
“快快请起,大家无需多礼!”苏晚急忙上前扶起汉子,她的眼神中满是诚恳与同情,那目光仿佛能温暖每一个流民冰冷的心,“既来之则安之,定不会让大家忍饥挨饿。魏小六,你赶紧登记造册,安排帐篷安置;阿苦,你带领拾荒轻骑的孩子们,帮忙搬运行李;王大娘,劳烦您去小厨房,多煮些热粥,让大家先暖暖身子。大家齐心协力,一定能安排好大家。”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,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,如同定海神针,让慌乱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。
流民们在苏晚的指挥下,如同找到了方向的船只,有条不紊地开始被妥善安置。有的流民在登记处排队,他们眼神中透着期待,小心翼翼地报上自己的名字;有的在阿苦和孩子们的帮助下搬运行李,那些孩子们虽然年纪小,但干起活来却毫不含糊,他们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,充满了活力;有的围坐在一起,享受着热气腾腾的粥。那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腾起袅袅热气,仿佛能驱散他们一路的疲惫与艰辛。原本宁静的流民营一下子热闹非凡,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,像是一潭死水被注入了清泉,瞬间变得生机勃勃。魏小六手执账本,在登记处忙得不可开交,他一边仔细记录着流民的名字与特长,那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,仿佛在书写着一部希望之书;一边不时地瞥向账本上的总数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,那光芒中饱含着对未来的憧憬,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璀璨的星辰。
直到夕阳西下,那如血的残阳将天空染得一片通红,仿佛给整个流民营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。所有的流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,流民营里弥漫着一种温馨而祥和的氛围。魏小六怀抱账本,像抱着一个珍贵的宝物,一路小跑找到苏晚,脸上的兴奋之情难以抑制,他的额头满是汗珠,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光芒:“苏姑娘,您瞧!加上今日新来的一千一百二十人,咱们流民营的流民数量刚好达到九千!九千啊!这简直是个奇迹!”
“九千?”苏晚闻言,心中蓦地一动,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自心底涌起,仿佛与冥冥中的某种存在产生了共鸣。她清晰地感觉到,那自“仙人赐福”以来便存在的、关乎此地兴衰的某种“契机”,又向前坚实迈进了一大步。与此同时,一个清晰的明悟浮上心头:营地的粮食产出,似乎又能提升不少,粗略估算,每日竟能达八百斤上下!这突如其来的预感让她心跳加速——若照此趋势,待流民数量再上一个台阶,或许那“十万石”的宏愿,便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梦。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,对魏小六赞许地点点头:“辛苦了,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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