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疆的初春,总是携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意,仿若冬日的余威尚未完全消散。然而,在侯府东侧的铁坊之内,却仿若藏匿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,那炽热的火焰永不熄灭,似要将所有的寒冷都驱散殆尽。天色尚未完全破晓,炉火已然被捅得通红炽热,宛如一轮轮小太阳在炉膛中跳跃。橘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舔舐着炉膛,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黑暗,将铁匠们黝黑的脸庞映照得熠熠生辉,仿佛他们是被火焰赋予神秘力量的工匠。铁器敲打的声响 “叮叮当当” 不绝于耳,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与节奏,与流民们搬运废铁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。那号子声充满了希望与力量,在清晨清新的空气中激荡出满溢着生机的回响,仿佛是一曲激昂的晨之乐章。
苏晚身裹一件厚实的棉袍,那棉袍的质地柔软而保暖,宛如一层温暖的保护罩。她踏着晨露朝铁坊走去,脚步轻盈而坚定。远远地,便望见阿苦正引领着拾荒卫的孩子们,扛着一筐筐废铁向铁坊内送去。孩子们的单薄短褂被汗水浸透,紧贴在身上,那汗水闪烁着晶莹的光芒,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努力与坚持。但他们却无一人喊累,眼神中充满了专注与执着。自从上次用废铁兑换了新锄头,孩子们便深知,这些看似生锈无用的铁块,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,能够化作种地的利器、护家的兵刃,故而每次搬运废铁都格外卖力。阿苦走在最前列,肩膀上扛着两捆粗重的铁条,那铁条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的身躯微微弯曲,然而他的步伐却依然沉稳有力。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,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,他却依然不忘回头叮嘱:“小心一些,别摔着了!这些铁料是要用来制作军犁的,开春种地全指着它们呢。它们可是我们春天的希望,一定要小心对待。”
苏晚见状,加快脚步走上前去,伸出双手帮旁边一个小流民扶稳了即将滑落的铁筐。那双手纤细却充满了力量,仿佛能给予人们无尽的安慰与支持。“慢点走,不急在这一时半刻。” 那小流民抬头瞧见是苏晚,瞬间挺直了腰板,眼神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,朗声说道:“苏姑娘放心!我们能行!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!” 阿苦也迅速跑了过来,抹了一把汗水,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,那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灿烂,询问道:“苏姑娘,今日军犁能打造出来吗?昨天我去了趟城外荒坡,见那土都已经松好了,就只等新犁下地了。我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军犁在土地上划出美丽的痕迹了。”
“快了,你李大叔说,今天一早就能源出。” 苏晚笑着颔首,那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般美丽,目光向铁坊内探去。只见铁匠李大叔此刻正蹲在铁砧旁,手持小锤,对着烧得通红的铁坯不停地敲敲打打。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,每一锤都蕴含着他对工艺的精湛掌握和对这份工作的热爱。他身旁围绕了几位学习手艺的流民,有的帮忙拉着风箱,那风箱发出的呼呼声仿佛是为这场打造盛宴奏响的乐章;有的负责传递工具,眼神中充满了专注与认真,仿佛自己也成为了这场伟大创造的一部分。这些流民先前皆靠乞讨为生,生活充满了艰辛与无奈,如今却能在这铁坊中找到自己的价值。他们不仅能学到一门手艺,还能为北伐筹粮贡献一份力量,故而每个人都将铁坊视作了自己的家,这里充满了温暖与希望。
正说话间,楚宴骑着马疾驰而来。他身着玄色劲装,那劲装紧紧地贴合着他的身体,勾勒出他矫健的身姿,腰间佩剑,更增添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气质。目睹铁坊内这热闹非凡的景象,嘴角也不禁勾起一抹笑意,那笑容中充满了欣慰与期待:“看来咱们的军犁,今日要给大家带来一个惊喜了。” 苏晚迎上前去,说道:“李大叔说铸了百副,都是按照你给的图纸制作的,比普通的犁头更为沉重,犁地更深,且不易损坏。这些军犁可是我们开春种地的重要保障啊。” 楚宴点了点头,翻身下马,动作干净利落:“我这就前往军营,将几位将领唤来,让他们也瞧瞧,也好放心——开春之际开垦荒坡,可少不了要依赖这些军犁。这可是我们北伐粮草的重要来源,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楚宴离开后,铁坊内的炉火燃烧得愈发旺盛,仿佛也被这紧张而充满希望的氛围所感染。李大叔将烧得通体赤红的铁坯夹到铁砧上,抡起大锤,高高举起,“嘭” 的一声重重砸下,火星四溅,如同璀璨的烟花在铁坊中绽放。旁边的流民们跟着齐声呐喊:“嘿!再加把劲!” “快了快了!犁头就要成了!” 那呐喊声充满了力量与激情,仿佛能冲破一切困难与阻碍。永嘉郡主也匆匆跑了过来,手里提着一个食盒,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红薯。那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仿佛能驱散所有的疲惫与饥饿。“苏晚姐姐,我给大家送吃食来了!” 李大叔放下锤子,接过红薯咬了一大口,烫得直哈气,却笑容满面:“郡主真是有心了!这红薯甜滋滋的,吃了浑身都是劲儿!感觉又能干上一天的活了!” 永嘉也给孩子们分了红薯,阿苦接过红薯,掰了一半给身边最小的石头:“你先吃,一会儿我再帮你搬铁。我们一起努力,让这些军犁早日完成。” 石头捧着红薯,小口小口地吃着,眼睛却始终盯着炉膛里的火苗,那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,仿佛在期盼着军犁能够早点出炉,仿佛看到了春天里丰收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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