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初露,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,侯府的议事厅却已然人声鼎沸,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在此拉开序幕。楚宴端坐于主位之上,身姿挺拔如松,面色冷峻如霜,那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。苏晚静静地陪伴在其身旁,她臂上的伤口已然敷药,用洁白的纱布细心包裹着,更添几分柔弱之姿,然其神情却坚定无比。厅内,侍卫们身姿矫健,如临大敌般肃立;魏小六满脸愧疚与不安,低垂着头;永嘉郡主柳眉倒竖,眼中燃烧着怒火;还有几位侯府的老仆人,他们历经侯府风雨,此刻亦是满脸愤慨,皆站立一旁。众人的目光如炬,齐齐聚焦于跪伏在地的小厮身上,那目光中交织着愤怒、疑惑与期待。
小厮依旧如昨日那般满面惊恐,身体如筛糠般瑟瑟发抖,低垂着头,仿佛那地面有着无尽的吸引力,不敢与楚宴和苏晚对视,仿佛多看一秒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。楚宴拿起桌上的煤油瓶,那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沉重地掷于小厮面前,煤油瓶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在寂静的厅内显得格外刺耳,他的语气如冰刃般寒冷,仿佛能瞬间冻结空气:“你再将昨日所言重述一遍,柳姨娘是如何指使你纵火的?务必详尽无遗,不得有一丝隐瞒!若有半句虚言,定叫你生不如死!”
小厮身躯猛地一颤,仿佛被惊雷击中,畏畏缩缩地抬起头,那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,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,仿佛吞咽着无尽的苦涩,缓缓开口,声音颤抖如风中残烛:“前天夜里,那夜色如墨,静谧得令人窒息。柳姨娘身边的丫鬟如幽灵般偷偷前来找我,她的眼神中透着狡黠与威胁。她言明柳姨娘之意,让我去焚烧流民营的炭棚。她称,自苏姑娘掌事以来,柳姨娘的境遇每况愈下,那日子过得如履薄冰,若炭棚被焚,流民冬日难熬,必会生事端,楚将军筹粮无望,北伐将功亏一篑,侯府自此陷入混乱,柳姨娘便可重掌大权,如凤凰涅盘般再次掌控一切。她还许诺,若我事成,会给予我五十两纹银,那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恶魔的诱惑,助我远离北疆,过上安稳生活,远离这纷争与苦难。”
“五十两纹银?”楚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,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丑陋的贪婪,“柳姨娘倒是出手阔绰。那你为何要听命于她?你难道不知焚烧炭棚会祸及众多流民吗?那些流民本就流离失所,如风中残叶,你竟忍心再给他们致命一击?”
小厮低下头,声音哽咽,那哽咽声中饱含着悔恨与无奈:“我……我家中贫寒,那破旧的房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,母亲身染重疾,每日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,急需银两治病。我四处奔波,却求告无门,如陷入绝境之人。柳姨娘说,只要我帮她完成此事,不仅给我银两,还会为我母亲延医治病,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。我一时鬼迷心窍,便答应了……我真是猪油蒙了心,没想过会害了那么多人。”
苏晚凝视着小厮,那目光中交织着同情与愤怒,心中五味杂陈,如打翻了五味瓶。她明白小厮亦是迫不得已,在那生活的重压下,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,然而,纵火之举确实害苦了流民,那些流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眼中满是绝望,此罪绝不能轻易饶恕。她轻声细语道,那声音如春风般柔和,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你母亲生病,本可向我求助。我虽非圣人,但也愿尽绵薄之力。但你选择了纵火,伤害了如此多的流民,此罪不可轻饶。你可知你的行为,让多少人流离失所,让多少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?”
小厮猛然抬头,眸中悔恨交加,那悔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:“苏姑娘,我知错了!我真的知错了!我不该听信柳姨娘之言,不该焚烧炭棚!求您饶我一命,我今后再也不敢了!我愿用余生来赎罪,来弥补我的过错。”
恰在此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如战鼓般敲打着众人的心。魏长史被两名侍卫押解而入,他的衣衫有些凌乱,面容憔悴,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无奈。魏长史因柳姨娘之事受牵连,一直被囚禁于侯府柴房,那阴暗潮湿的柴房如囚笼般困住了他,待候发落。他一见议事厅内的景象,心中已然明了,如坠冰窖,走到楚宴面前,恭敬行礼,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:“参见将军。”
楚宴眉头微蹙,目光如刀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魏长史的灵魂:“你来得正好,柳姨娘指使小厮纵火之事,你可曾知晓?你与她勾结已久,莫要心存侥幸!”
魏长史抬起头,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,有愧疚、有无奈、有悔恨,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那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,递与楚宴:“将军,此乃我在柴房中发现的信件,是柳姨娘写与外贼的密信。信中言明,她将设法破坏侯府筹粮计划,让外贼于三个月后进攻北疆,里应外合,夺取侯府兵权。我本不想与此事有过多牵连,可柳姨娘的疯狂已超出我的想象,我深知若此事成真,北疆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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