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夜宛如一个张着幽深巨口的怪兽,肆意散发着浸骨的凉意,那丝丝缕缕的寒意仿若尖锐的冰针,直直地刺透衣衫,扎进人的皮肉与骨髓之中。侯府西侧那扇陈旧的角门,在夜风宛如恶魔之手的肆意吹拂下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吱呀”作响之声,好似在幽幽地诉说着尘封已久、不可告人的秘密。檐角处悬挂的铜铃,于墨色如漆的夜幕之中晃荡出细碎且清脆的响声,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,仿佛是与夜色达成某种神秘契约的暗号,与那深沉如墨的夜色诡谲地融为一体,交织成一首令人胆寒的夜之曲。
魏小六宛如一只受惊的仓鼠般,紧紧地抱着一个油布包裹,那包裹里似乎藏匿着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稀世珍宝。他的半旧青布袍早已被冷汗浸得湿透,皱巴巴地紧紧贴在身上,单薄的肩背绷得如拉满的弓一般,每一块肌肉都因极度紧张而微微颤抖,连呼吸都不敢稍重,仿佛每一次轻微的呼气吸气都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。他刚从魏府后墙那狭窄如洞穴的狗洞里艰难地钻出来,靴底还沾着湿润的泥土,那泥土散发着淡淡的腥味,然而,怀里的东西却比千斤巨石还要沉重,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命运与责任。
突然,一声侍卫的喝问如炸雷般在寂静的夜空中轰然响起:“谁在那里?”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凌厉,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。魏小六顿时吓得一哆嗦,身体如遭雷击般剧烈颤抖,包裹差点脱手而出。他猛地抬头,只见角门两侧的灯笼像是被唤醒的恶魔之眼,亮起了暖黄色的光,那光芒在夜色中显得微弱而又诡异。两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侍卫正举着寒光凛冽的刀缓缓走近,那刀刃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光,犹如来自地狱的冰刃,仿佛随时都能取人性命,刀身上的寒光在夜风中闪烁,似在渴望着鲜血的洗礼。
他张了张嘴,喉咙发紧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,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下意识地像保护生命最后一丝希望般把包裹往怀里又按了按,仿佛那包裹是他在这黑暗恐惧世界中的唯一依靠。就在这时,门内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,那声音如同穿透黑暗的一缕曙光:“是青黛姑娘让我们等的人。”青黛提着盏羊角灯快步走出,灯影在她脸上晃出柔和的轮廓,那光影在她脸上跳跃,仿佛为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。她瞧了眼魏小六发白的脸,那脸色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,对侍卫说道:“这是苏姑娘要见的人,带他去偏厅。”侍卫见状,收了刀,但仍警惕地扫了魏小六一眼,那目光犹如锐利的鹰眼,仿佛要将他看穿,这才侧身让开道,那动作带着一丝不情愿和怀疑。
魏小六跟着青黛往里走,脚下的青石板路凉得透鞋,仿佛每一块青石板都是一块千年寒冰,连骨髓都能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寒意。侯府的庭院静得吓人,宛如一座被诅咒的幽灵城堡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那声音如同幽灵的低语,仿佛在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,正紧紧盯着他,仿佛他是落入陷阱的猎物。他总觉得暗处有眼睛盯着自己,后背的冷汗更密了,那冷汗如细雨般不断渗出,浸湿了他的衣衫。
偏厅的门虚掩着,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等待着被揭开。青黛推开门,轻声道:“苏姑娘,人带来了。”魏小六抬眼望去,厅内只点了一盏油灯,那昏黄的光如同风中残烛,笼罩着桌后坐着的女子。苏晚穿着一件素色的襦裙,那襦裙的质地柔软,仿佛随风飘动,手里拿着一卷纸,指尖在纸上轻轻摩挲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关乎天下命运的重要事情。听到声音,她抬起头,目光落在魏小六身上。那眼神很淡,却像带着千钧重量,让魏小六不由自主地矮了矮身子,仿佛被那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,攥着包裹的手更紧了,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魏公子,请坐。”苏晚的声音很平静,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,那声音如同平静的湖面,让人猜不透湖面下隐藏的汹涌暗流。魏小六哪里敢坐,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那声音在寂静的偏厅里显得格外响亮,包裹从怀里滑出来,落在青砖上发出闷响,仿佛是一块巨石落地。他磕了个头,声音带着哭腔,那哭腔中饱含着绝望与无助:“苏姑娘,求您救救魏家……不,求您救救百姓!我爹他……他犯了大错,我不能看着他一错再错。”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,身体微微颤抖,仿佛在这一刻,他将自己所有的尊严与希望都寄托在了苏晚身上。
苏晚放下手里的纸,起身走到他面前,弯腰将包裹捡起来。那油布裹得严严实实,仿佛在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。她一层层打开,里面是两本线装的账册,还有一封折得整齐的信。她拿起账册,指尖拂过封面,封皮是普通的蓝布,却隐约能看到边角处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,像是血迹,那血迹仿佛是无辜者的呐喊与控诉。她的眉头微微皱起,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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