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略显昏暗的暖阁之中,炭盆里的炭火宛如风中残烛,光芒渐暗,热度也慢慢消散。苏晚刚刚极为轻柔地替哑婆婆敷好烫伤药,那药膏散发着悠悠的草药香,似一位温柔的使者,努力舒缓着婆婆身体所遭受的伤痛。就在此刻,亲兵引领着一位小厮迈入了暖阁。这小厮身着破旧不堪的灰布褂子,那褂子历经无数次的洗涤,颜色早已黯淡,袖口更是被磨损得极为光亮,仿佛在默默诉说着生活给予他的重重磨砺。他低垂着头,宛如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整个人显得极度紧张——他名叫来福,是柳姨娘院中的贴身小厮。也正是春桃招供时所提及的 “帮凶”,负责将火种偷偷运送到炭窑附近。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不安,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四周,仿佛置身于一个随时会将他吞噬的黑暗深渊,身体也微微颤抖着,似乎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。
“苏夫人,侯爷有命,让您对他进行问话,随后在书房等候回话。”亲兵言罢便退了出去,只留下瑟瑟发抖的来福。那身体的颤抖仿佛秋风中飘零的落叶,无助而又凄凉,在寂静的暖阁中显得格外明显。暖阁里的气氛愈发凝重,仿佛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。
苏晚缓步走到桌边,脚步轻盈而沉稳,仿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,她依然能保持内心的平静。她为他倒了杯热茶,那热气袅袅升腾,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温暖,宛如一丝希望之光。她的语气平和而温暖,如春风拂面般轻柔:“来福,春桃已将一切都交代了,你无需害怕。只需将柳姨娘指使你做的事情如实相告,我定保你安然无事,还会赠你两斗糙米,供你为母亲治病。你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,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为此忧心忡忡,日夜难安。” 来福猛然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,那震惊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。他母亲病重卧床,此事唯有他自己知晓,如同他心中最深的秘密,一直被小心翼翼地隐藏着。苏夫人又怎会清楚?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,那茶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,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。沉默片刻后,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,终于开口:“是柳姨娘让我做的。前几日,她让春桃交给我一包火种,那火种包裹得严严实实,我当时还不知是何物,心中满是疑惑。她吩咐我在炭窑换班之际,将火种扔至废木堆中,还说……若被人发现,便称是您管理不善,导致火星引燃了废木。我当时心中害怕极了,但又不敢违背柳姨娘的命令,只能战战兢兢地应下。”
“她还说了什么?”苏晚追问道,目光紧紧盯着来福,那目光中既有威严又有同情,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,看清他内心的一切。“比如为何要烧炭窑?可有提及魏长史?” 来福的头再次低下,声音愈发微弱,如同蚊蝇之声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:“有……柳姨娘说,您烧炭换粮,抢了魏长史的‘生意’——魏长史原本计划将府中的废木偷偷运出变卖,以中饱私囊。您将废木全部用于烧炭,断了他的财路。那魏长史在府中一向横行霸道,习惯了中饱私囊,此次被您阻断生财之道,心中定然怀恨在心。还称……烧毁炭窑后,您将无法筹集粮食,侯爷便会厌弃您,届时她便能重新掌管府中事务。柳姨娘还说,只要这件事办成了,她会重重赏我,可我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,现在真是后悔莫及。”
苏晚心中已然明了——原来柳姨娘与魏长史早已狼狈为奸。柳姨娘那眼神中满是对权力的渴望,如饿狼扑食般贪婪,一心图谋夺权;魏长史则企图贪财,那贪婪的模样仿佛永远填不满的深渊,对财富的追求毫无底线。这次的炭窑火灾正是两人合谋的阴谋,他们精心策划,妄图通过此举达到自己的目的。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,置于来福面前,那纸张在烛光下泛着微微的光,仿佛在诉说着正义的力量:“这是柳姨娘指使你送火种的证词,你签字画押后,柳姨娘之事便与你再无瓜葛。从此你便可安心生活,不再受她的威胁,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。” 来福看着纸上的字迹,那字迹工整而有力,仿佛在见证着一场正义的审判,又望了望苏晚诚挚的眼神,那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善良,如同黑暗中的明灯,给予他希望。最终,他咬咬牙,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歪斜的 “福” 字,那字迹虽歪斜,却仿佛是他重生的印记,象征着他告别过去的错误,迈向新的未来。恰在此时,林小满端着两斗糙米走进暖阁,将米放在来福面前,那糙米散发着淡淡的米香,如同生活的希望:“这是夫人答应你的,快拿回去为母亲治病吧。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你母亲,让她早日恢复健康,过上安稳的日子。” 来福怀抱着糙米,那糙米沉甸甸的,仿佛是他新的希望,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憧憬。他向苏晚深深鞠了一躬,那鞠躬充满了感激与敬意,仿佛是在向苏晚表达他内心深处的谢意,随即匆匆离开暖阁——他深知自己此次侥幸逃脱,往后绝不敢再与柳姨娘有任何瓜葛。他要带着母亲远离这是非之地,开始新的生活,一个充满希望和安宁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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