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都的盐场和铁矿外,晨雾如同轻纱般尚未散尽,那朦胧的雾气中,一队身着玄色铠甲的士兵宛如从暗夜中陡然降临的幽灵。他们踏着整齐划一、沉稳有力的步伐,每一步都踏出沉闷的声响,似战鼓的余音在寂静的清晨回荡。他们行动迅捷如豹,训练有素得如同精密的仪器,迅速且有条不紊地分成数个小组。每个小组各司其职,如黑色的洪流般朝着盐场和铁矿的出入口涌去,瞬间将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封锁得水泄不通。铁器相击,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,那尖锐的声音惊起了林间栖息的飞鸟,它们扑棱着翅膀,惊慌地冲向天空,也惊动了正在劳作的工人们,劳作声戛然而止,一种紧张的气氛如阴霾般迅速笼罩开来。
“怎么回事?这些兵爷来做什么?”一个满头盐霜的老工人,那盐霜像是岁月在他头上洒下的白色粉末,他拄着铁锹,身体微微颤抖,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安,眼睛睁得大大的,望着突然出现的士兵,声音中带着疑惑与惶恐。
盐场老板王富贵闻讯匆匆赶来,他身穿锦缎长袍,那锦缎在微风中轻轻晃动,闪烁着低调的华贵光泽,腰间玉带在晨光中格外显眼,宛如一道璀璨的光带。他强作镇定,脚步却略显匆忙,上前拱手,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:“各位军爷,不知王某的盐场犯了什么过错,劳烦各位前来?若是有什么误会,还望军爷明示。”
为首的士兵队长身姿挺拔如松,按剑而立,剑柄上的纹路在他的手指间若隐若现,他的声音冷峻如冰:“奉陛下和皇后娘娘旨意,昭国即日起实行盐铁官营。所有盐场、铁矿即刻收归国有,由官府统一管理。王老板,请你配合交接。”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,扫视着周围的人群,不容置疑的语气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“什么?盐铁官营?”王富贵脸色骤变,仿佛瞬间被抽去了血色,变得惨白如纸。身后的其他盐场、铁矿老板们也纷纷骚动起来,像是一群被惊扰的蜂群。一个身材魁梧的铁场主,满脸横肉因愤怒而颤抖,他忍不住上前理论,声音粗犷而激动:“这盐场、铁矿都是我们祖辈辛苦创下的基业,历经了多少风雨,付出了多少心血,凭什么说收就收?这简直是断了我们的生路!”
士兵队长目光如刀,那目光中透着威严与冷酷,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:“盐铁乃国之命脉,关系到国家的稳定和百姓的生计,岂容私人把持?这是陛下的旨意,也是昭国的国策!是国家发展的大计,不容任何人质疑!”他环视众人,声音洪亮而坚定,“诸位若是配合交接,官府自会酌情补偿,不会让诸位白白受损。若有抗命者——”他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用力,剑身发出轻微的嗡鸣声,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,“按叛国罪论处!到时候可别怪官府无情!”
一时间,场中鸦雀无声,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。只有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隐约可闻,那海浪声仿佛是大海的叹息,为这场变革而感慨。王富贵脸色变幻,内心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风暴,最终长叹一声,那叹息声充满了无奈与落寞,他率先垂下了头,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
消息如野火般传遍昭都。市井巷陌,茶楼酒肆,人人都在议论这件大事。街头巷尾,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,交头接耳,神情或兴奋或担忧。在热闹的集市上,小贩们也不再吆喝,而是停下手中的活计,加入了讨论的行列。
“早就该这样了!上月盐价又涨了三成,这盐价涨得没个尽头,再这样下去,咱们穷人家连盐都吃不起了!这日子还怎么过?”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激动地说,她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,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艰辛和对盐铁官营的期待。
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却摇头,他身着儒雅的长衫,手持折扇,轻轻摇动,眉头紧锁:“官府经营,只怕效率低下,到时候别说涨价,怕是连盐都买不到。这官营之事,还需谨慎看待。”
就在民间议论纷纷之际,议事厅内,楚宴与苏晚正在听取魏小六的禀报。议事厅内气氛庄重,烛火摇曳,映照出三人严肃的神情。
“陛下,娘娘,”魏小六呈上一份厚厚的文书,那文书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,他恭敬地说道,“昭都境内共计盐场十二处,铁矿八座,现已全部接管。其中三家盐场主试图转移资产,已被我们及时控制,避免了国有资产的流失。其余场主虽有不甘,但都表示愿意配合,目前局势基本稳定。”
苏晚轻轻颔首,她的眼神睿智而冷静:“这些场主中,可有可用之才?我们推行盐铁官营,需要一些有经验、有能力的人来协助管理,以确保改革的顺利进行。”
“臣正要禀报,”魏小六目光炯炯,“铁匠出身的欧大锤,不仅精通冶铁之术,对铁矿的运营和管理有着深入的了解,更难得的是为人正直,在民间颇有口碑。去年寒冬,他主动降价三成向贫民出售铁器,在民间声望很高,深受百姓的爱戴。这样的人,正是我们推行盐铁官营所需要的人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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