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仓的晨光仿若一个慵懒的睡美人,总是姗姗来迟。积雪宛如银色的精灵,在屋檐下凝结成冰棱,那悬挂的水珠恰似璀璨的细碎钻石,落在青石板上,溅起一朵朵微小的冰花,在寒冷的空气中闪烁着短暂却迷人的光芒。苏晚正蹲在储物间里,有条不紊地整理着精米,她的指尖沾染着米糠,那淡淡的米香如同调皮的小精灵,萦绕在鼻尖,久久不散——老夫人所赐予的这处地方,的确是个绝佳之所,不仅干燥通风,宛如一个天然的宝藏仓库,而且紧邻佛堂,那庄严的佛堂好似一道无形的护盾,使得柳姨娘的手下如老鼠见了猫般,不敢轻易前来打扰。
“夫人,这角落里的杂物是否需要清理出去?看起来相当占地方,就像一群不速之客,霸占着本就有限的空间。”林小满挽起衣袖,露出纤细却充满力量的手臂,她指着储物间最深处的一堆旧木箱和破麻袋,那里面堆砌着一些布满灰尘的佛堂旧法器,那些铜铃上的鎏金仿佛在岁月的长河中迷失了方向,已经褪成了暗褐色,宛如被时光遗忘的旧梦。
苏晚直起腰身,正欲回应,恰在此时,眼角却瞥见一道身影如幽灵般从后仓门口探入。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,她身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灰衫,那衣衫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岁月沧桑,背脊佝偻得像一座古老的拱桥,手中挎着一个竹篮,篮内盛放着几块刚蒸好的粗粮饼子,散发着淡淡的麦香。她是佛堂的哑婆婆,苏晚在佛堂外见过她几次,她总是默默打扫庭院,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擦拭着岁月的痕迹,从不与任何人交谈,宛如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独者。
哑婆婆并未进门,仅站在门口,像一尊沉默的雕像,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盯着那堆杂物,那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。随后,她抬起手指向苏晚,接着用粗糙的手指在掌心画了一个圈,再向下按压,那动作略显迟缓,却充满了一种神秘的意味。
“婆婆,您是有话要对我说吗?”苏晚走上前去,哑婆婆的手势颇为奇怪,仿佛在解开一个古老的谜题,又似在传递某种神秘的信息。她递上一块从系统中兑换而来的白面馒头,那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哑婆婆迟疑片刻,接过馒头却并未食用,而是转身走向杂物堆,示意苏晚跟上前去,那步伐虽蹒跚却坚定。
来到杂物堆前,哑婆婆蹲下身,用枯瘦的手拨开底部的破麻袋,那手就像干枯的树枝,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力量。露出一块松动的青石板,那青石板仿佛在沉睡中被唤醒。她用力踩踏石板,石板发出“空隆”的声响,就像一个沉睡的巨人发出的低沉怒吼,显然下方是中空的。
苏晚心中一震,连忙让林小满帮忙,两人合力掀开石板——一个黑黝黝的地窖入口赫然显现,宛如一个神秘的深渊,一股潮湿的土腥味扑面而来,那味道像是大地深处的叹息。哑婆婆从竹篮里取出一支火折子,吹亮后递到苏晚手中,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,如同希望的灯塔。又用手指指了指地窖深处,随后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箭头,一端指向地窖,另一端则勾勒出一个小巧的城门轮廓,那轮廓虽简单却仿佛描绘出一个未知的世界。
“您是说,这条地窖能通往城外?”苏晚惊声问道,声音在寂静的储物间里回荡。哑婆婆点头,又在地上画出粮仓的图案,再指向苏晚手中的精米,眼神中流露出急切之情,那急切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呐喊。
苏晚瞬间领悟——这条地窖乃是一条秘密通道,可直接通往城外,倘若用来运输粮食,便能避开侯府的眼线,尤其是魏长史和柳姨娘之流,就像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之路,为苏晚的计划带来了新的希望。先前她还在为后续筹集的军粮如何从正门运入而发愁,如今有了这条地道,难题便迎刃而解,如同黑暗中亮起了一盏明灯。
她手持火折子往地窖内照去,通道并不宽敞,仅容一人弯腰通过,那狭窄的空间仿佛是一个神秘的隧道,墙壁由夯实的黄土筑成,触摸上去颇为坚实,通道壁上还留有一些磨损的痕迹,那些痕迹就像岁月留下的脚印,显然曾有人频繁行走。火光映照深处,隐约可见尽头有微弱的光亮,那应当便是出口所在,宛如黑暗尽头的曙光。
“多谢婆婆告知。”苏晚对哑婆婆深深行了一礼,那礼仪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,又从储物间取出两斤精米,放入她的竹篮中,“这些粮食请您收下,莫要让自己挨饿,这也是我对您的一点心意。”哑婆婆望着竹篮中的精米,眼圈微微泛红,那泛红的眼眶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感动与故事。她对苏晚鞠了一躬,那鞠躬充满了敬意与感激,随后挎着竹篮,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后仓,那背影仿佛在诉说着无数的过往。
苏晚凝视着她的背影,心中满是疑惑——哑婆婆在侯府多年,为何偏偏将地道的秘密告知自己?难道她早已对柳姨娘和魏长史的所作所为心生不满,渴望寻得一人来制衡他们?这就像一个谜团,萦绕在苏晚的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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