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是森

2025-11-02 2541字 0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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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白褂静悄悄露出一角,沙发上的人鼾声跌宕,并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动静。

医生装扮的男人没有立即进去,而是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,见里面的人纹丝不动,这才迈入了病房。

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,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吸满药水的注射器,房间光线很暗,他垂头凝着病床上的男人,眸光闪了闪。

“喵……”

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猫亮出爪子扒拉着玻璃窗,一直喵喵叫着,想要进到暖和的室内来。

他听着窗外动静,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。

为了避免夜长梦多,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,拔开盖帽,就要往男人手臂扎。

林砚突然睁开眼睛,扯住一旁的枕头砸向他,光是这个动作就已经耗费大半力气。

背后的伤口仿佛又被撕裂,他喘着粗气,按下了开关,刺眼的白炽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
眼前的人戴着口罩,全副武装,将脸挡了个严实,只是眼角那颗痣却让他的身份暴露无遗。

“你是森!”

林砚立马确认了他的身份,眼疾手快按了呼叫铃。

森见情况不妙,在看护醒来之前,夺门而出。

潜伏在走廊上的便衣警察还在状况之外,他们疾步走进病房,问:“林队,刚刚那个是什么人?”

“抓住他!”

林砚撑着床沿平缓着呼吸,背后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行走。

便衣警察四目相对,便朝森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。

看护终于在一阵慌乱中醒来,她擦掉嘴角的湿润,茫然问道:“先生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林砚看了她一眼,气息不稳:“没事了,等医生来。”

背后的病号服被滚烫的鲜血浸湿了大片,他虚弱地坐回床沿,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。

楼下,森在黑暗里慌不择路往前跑,离门口接应的人越来越远。

他确实没有算到伤得这么重的人竟然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醒来,今晚的计划失败,以后除掉此人只会困难重重,而眼下若不能摆脱身后的追捕,自己只有死路一条。

他逃跑的计划在脑海里还没成型,下一秒,坚硬的子弹射穿皮肉,皮开肉绽的疼痛让他重心失衡,狠狠扑向水泥地面。

森捂住流血的伤口,疼得浑身痉挛。

他咽下满嘴血腥,眼睁睁看着两人向自己走来。

“别动!”

便衣警察拿出手铐,谨慎走上前,却还是没想到对方留有玉石俱焚的后手。

穿破云霄的爆炸声惊起飞鸟,森结束了这一生中最后一个任务。

李景天一瘸一拐赶来时,现场早已被拉上了警戒线,刑侦的人和法医刚离开。

害死严旭的人终于死了,可他没有半点开心。

像这种穷凶极恶的渣滓应该被法律审判,应该被正义制裁,而他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死了,让积累的恨意再也无处释放。

徐年瞧他失神的样子,轻轻开口说:“老大,我们先去看看林砚哥吧?”

李景天沉默收回视线,微微颔首。

而林砚需要重新缝合伤口,所以医生给他打了麻药,现在人又陷入了昏迷状态。

太阳再次升起,雾气还未完全散去。

昨天两位便衣警察因公殉职,连尸身都没能保留完整,气得李忠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。

来汇报工作的徐年站在门口踌躇不决,生怕殃及池鱼。

李忠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什么事?”

“李局,李队让我来给你汇报一下情况。”徐年顶着压力走了进来,他没底气的说:“我们查到给王建强汇款的账户和沈隆江那笔钱流入的账户是同一个,都是不知名的海外账号,如果要继续查下去,恐怕还需要大使馆协助。”

李忠沉默了片刻,应道:“知道了。”

徐年汇报结束后,立马松了口气,刚准备要走,又被冷不丁叫住:“那个叫什么来着,纵火案那个。”

他规规矩矩回答道:“梁斯川。”

“对,梁斯川。”李忠敲了敲桌子,说:“他是公众人物,影响力大,案子不能拖太久了,毕竟牵扯到林砚,让李景天也盯着点,尽快结案。”

徐年也听说了,梁斯川的粉丝在网上自发组织起来,宣称自己偶像绝对是被冤枉的,甚至想要游行抗议。

他的粉丝量大,若要真的闹起来,的确影响不太好。

徐年点了点头,说:“明白,李局。”

金鹤贵宾厅。

西装革履的男人们觥筹交错,攀谈声交杂入耳。

今晚这场商业宴会不在像百味楼那样的正式餐厅,而选在了这里,什么心思不言而喻。

现在的社会,男人三妻四妾不合法,但三心二意就像是喝水那般常见,更何况是常年游走在名利场的他们。

沈淮予独自坐在角落,毫无兴致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,猩红的液体顺着杯壁晃动,散发出浓浓的酒香。

“淮予,你怎么一个人?”

来了个中年男人,他身旁跟着位年轻漂亮的女伴,女人娇娇挽着他的手臂,可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矜贵的沈氏继承人身上。

这位太子爷在云州的地位不容小觑,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决断小企业的死活,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,左右都得他点头。

沈淮予漫不经心掀起眼,见来人跟父亲有些交情,便给足了面子,站了起来,“爱人向来喜静,就没有带她来。”

女人有些惊讶:“沈总结婚了?”

她看见两个男人都露出不悦的眼神,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,赶紧给自己找补:“我只是没想到沈总年轻有为,会这么早步入婚姻。”

“是应该感谢她还愿意给我名分。”

沈淮予轻笑着,不自觉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。

他等了很多年,等她到了法定年纪,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娶她回家,这枚银戒是他哄着她买的。

戴的时间长了,指腹上已经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痕迹,倒是取下来还有些不习惯。

中年男人开口问道:“你们的婚礼在国外办的,我们没能参加,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见侄媳?”

“有时间就带她来拜访叔叔。”沈淮予不紧不慢回着,听不出真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