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徒弟牛逼！真不愧是说要钓大鱼，就真钓到手了！”
“这嘴皮子一动，鱼就上钩，服气！服气！”
“钟大师嘴皮子不行，可这抄鱼的手艺，真没得说！”
“抄鱼再牛，也没钓到目标鱼嘛！我反正只服钓上来的那个！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
人群里，笑得最开心的是成欣。
这条鱼是师父遛的，可挂饵、扬竿、控杆，全是她一个人干的！
能不兴奋？
再加上边上人夸她这条鱼“不比钟大师的小多少”，她脸都笑开花了，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钟原没亲自去称。
——他已经为她浪费了八分钟，再耗下去，今天的马口全泡汤了。
他转头对两个围观粉丝招手：“去，帮忙称一下。”
粉丝们巴不得跑前跑后，立马七手八脚把鱼抬到电子秤上。
几秒后——
“三十六斤！”
成欣瞬间跳了起来，原地转了个圈：“哈哈哈！我这条鱼，就比师父的少六斤！我牛不牛？！我太牛了！！”
岸边立马炸起一片彩虹屁。
“我的天，这年纪轻轻，钓个三十六斤？我这辈子都没见过！”
“这水库我钓了三年，第一次见小孩儿能把这么大的鱼干掉！”
“三十斤以上的鱼，我连梦里都没捞着过，你直接给我整现场直播了？”
“看来上次摔那跤，是老天爷给你开挂的前奏！哈哈哈！”
“欣欣，再来一回呗？摔个跟头，再钓一条？说不定能破四十！”
“……”
有人吹，也有人逗她。
但成欣一点都不在意——我钓到大鱼了，你们羡慕不来，随便说，我听着高兴！
直播间里，弹幕已经疯了。
“好险好险！没超42斤，不然钟大师今晚又要被徒弟嫌弃了。”
“之前还偷着乐，现在咋跟吞了黄连一样？脸色都黑了？紧张了吧？”
“大徒弟浪费他这么多时间，他心里肯定憋火！但你别怕，继续钓，再钓三条！让他遛到吐！”
“对！我赞助两千，只要大徒弟再拉一条大鱼，钟大师就得继续当苦力！”
“兄弟你真狠啊，为了看钟大师吃瘪，砸两千？”
“我就是要看他输！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过！”
“钟大师，你还是歇着吧，盯着你徒弟钓，你自己那条大马口，今天别想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时，钟原站在岸边，表情绷得死紧，没笑，没得意，嘴角连抽都没抽一下。
整个人，像被风吹凉的火堆，只剩余灰。
不是因为成欣帮人遛鱼耽误了时间。
是因为天越热，鱼越懒。
你越想捞条大马口，它们就越躲得深。
你钓了大半天，连条半斤重的都没见着。
他心里直打鼓：这地方，到底有没有大个儿的马口？
要是真没有，那可不只是被粉丝喷“吹牛皮”，自己都得憋一口气。
想想就窝火。
“师父加油！欣欣觉得你肯定能钓到！”成欣攥着小拳头，在岸上蹦跶。
她信他。
打心眼里信。
钟原转头看了她一眼，嘴角一扬：“好！师父加把劲！”
直播间里瞬间炸了。
“四二七”“别装了大师，真没戏。”
“别折腾了，今天这鱼就是不卖你账，认命吧。”
“直接投降吧，输一半还体面点，哈哈。”
“你把小鱼当战利品晒，能骗那些外行，可骗不了我们懂行的！”
“赶紧想个台阶下吧，真到脸红的时候，连借口都编不利索。”
“人家早准备好了！弹幕里全是现成的——你随便抄！”
“他不看弹幕，哪知道你给他备了啥？”
“让包流川念给他听呗，能有多难？”
……
看热闹的越来越笃定——钟大师今天凉透了。
上午想钓一斤以上的马口？门儿都没有。
真想碰运气，得等到傍晚，换上台钓，跑去昨天菲菲姐和成欣钓过的地方瞎蒙。
但就算去了，也不见得能中奖。
一斤以上的马口？在这片水库里，比中彩票还玄乎。
钟原技术没得挑，可这水太深、鱼太藏。
找一条大马口，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？
时间咔哒咔哒走。
边上的人一条接一条上鱼。
鲫鱼、鲤鱼，零零散散。
最大那条，四斤白鲢，算是今天头彩。
咕噜——咕噜——
钟原刚甩完一竿，就听见成欣肚子叫。
他扭头：“饿了？”
成欣咧嘴笑：“一点点啦，还能撑！”
早餐没吃，想着钓完再吃，没想到钓到现在，鱼影都没见着。
钟原直接说：“再钓五竿，不管有没有，咱去吃早饭。”
成欣琢磨了一下：“不用啦，我跟阿姨去吃，给你带点儿过来？”
钟原摆手：“别扯了，师父今天这大马口，八成是没戏了。守在这儿干耗，浪费俩胃。咱俩一块儿吃去，我这肚皮都开始抗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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