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隐情

2025-11-02 2098字 0阅读
左右滑动可翻页

<相亲相爱一家人(3)>

【女儿(柳闻莺):今晚粥不错。

老爸(柳致远):咸鸭蛋也入味。

妈妈(吴幼兰):一个两个没吃上葱油饼的在这酸什么呢?】

屋外早被夜色浸透,瓢泼大雨砸在屋檐上,溅起的水花裹着湿气往门缝里钻。

堂屋八仙桌上的蜡烛燃着微光,老柳家三口捧着粥碗,眼神齐刷刷黏在对面之人的身上——

周晁正一边闷头掉泪,一边往嘴里塞葱油饼。

那金黄的饼渣落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。

一家三口面面相觑,都被这“伤心不伤胃”的模样弄得没了脾气。

柳致远暗自嘀咕:难怪这一个月他瞧着憔悴,却半点没瘦,原来是胃口没受影响。

一旁的小厮阿才坐在小凳上观察着桌上的一切。

先前柳致远再三让他上桌吃饭,他只说自己就是个下人死活不肯上桌吃饭,最后吴幼兰他们没法便只能单独给他拿了凳子。

此刻见主家三口都盯着自家少爷吃饭,阿才就算早吃完了,也不敢上前伺候——

就他少爷这不用人劝都吃了这么多,他真凑上去,指不定他们主仆二人就被柳家直接“赶”出去。

柳闻莺盯着周晁手里的葱油饼,嘴角都快撇到地上了。

她念叨了一晚上的饼,一口都没捞着。

许是感受到她怨念的目光,周晁猛地被饼噎了一下,咳嗽两声后,又喝了一口温度适口的热粥这才停下进食,连带着眼里的悲愤竟消了大半。

“周晁,你如今有什么打算?”柳致远率先开口。

先前在门口的时候他就从阿才那儿得知,周晁的生母也去世了。

一个月内接连丧父、丧母,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。

“等母亲下葬,我就从周府搬出来。”

周晁的声音还有些哑,却比先前平静了不少。

他安安静静坐在那儿,眼神放空,反倒比之前的激动模样更让人揪心。

“需要我帮忙的话,尽管说。”

“我……我想继续读书。”

这话让柳致远吃了一惊——他没想到周晁竟然主动提了读书的事。

“商贾之后不能科举,我爹去世时,便只分了我宅子和田地。

虽不算多,但供我读书足够了。”

周晁说着,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,语气低落中又带着一丝懊悔。

这时,阿才识趣地起身,帮吴幼兰收拾碗筷往厨房去。

吴幼兰见状,去了厨房煮了壶红枣姜茶,先给阿才倒了一碗,说道:“外面雨不停,屋里湿气重,你们今晚怕是得在这儿歇,我带你去客房,你先去把你和你家少爷的床铺拾掇好。”

吴幼兰安顿好了阿才,又将煮好的姜茶拎着走进正屋,见女儿正挨着门口,任由冷风吹着,显然是故意给两人留空间。

这举动虽像欲盖弥彰,却让周晁松了口气,和柳致远说的话确实也多了起来。

柳闻莺接过她娘的姜茶,吴幼兰示意她去书房待一会或者回去歇息,柳闻莺却摇了摇头,看着檐下的雨珠,表示自己其实还想听一会这里面的事情。

周晁慢慢说着家里的事。

周老爷去世时,把大半产业都给了他大哥,周晁他这位大哥,是他父亲原配所生,和他并非一母同胞。

虽然他们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,他大哥在父亲面前,也向来对他冷淡,有时他凑过去想问生意上的事,大哥也只淡淡一句“你还小,不用懂”。

可私下里却又不一样。

在他父亲看不见的地方,他大哥对他很好,去年冬天他贪凉受了寒,夜里发烧,是大哥差人连夜将大夫请了过来,还坐在床边守了半宿,直到他娘听说了过来之后这才走;

周晁最喜欢的那把紫檀木折扇坏了,也是大哥托人去苏州修的,回来时还替他裹了层新锦缎。

柳致远听的出来,周晁和他的兄长关系其实还很不错,因此对于他父亲分割家产上,周晁对此似乎也没有太多怨怼。

也是在他父亲去世之后周晁才忽然明白,自己父亲为什么前两年忽然狠下心来逼着他读书上进——

商贾人家无法科举,周老爷一死,兄弟二人分家之后,且大部分家产迟早要交给长子,周老爷也不得不亲自为自己的小儿子重新找个出路。

“柳兄,你说……这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”

“告诉你,然后呢?”

虽然柳致远不知道周老爷是个什么样的性子,但是周晁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点的。

“然后……”

被柳致远这么问,周晁眨了眨眼,哪怕周老爷去世这都快一个月了他也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“就算知道你爹的身体不好,希望你好好读书科举,你能在他临走前考上秀才么?”

“我……”

周晁愣住,想起今年过年的时候他爹问他在陈先生那里学的如何了,今年能不能考个秀才出来。

当时他什么反应来着?

他只是支支吾吾敷衍着说着“还得几年”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