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蒋子文成神与立祠
蒋子文是广陵人,平时嗜酒好色,行为轻佻无度,还常说“我骨骼清奇,死后会成神仙”。汉末时,他任秣陵尉,追贼到钟山下,被贼打伤额头,他解下印绶包扎伤口,没多久就死了。
到了吴先主孙权初期,他的老部下在路上遇见蒋子文——蒋子文骑着白马、握着白羽扇,随从和生前一样。部下吓得就跑,蒋子文追上去说:“我会当这地方的土地神,保佑百姓。你去告诉众人,给我建祠堂,不然会有大灾祸。”
这年夏天,当地爆发大瘟疫,百姓恐慌,偷偷给蒋子文建祠祭拜的人多了起来。蒋子文又通过巫师传话:“我会大力保佑孙家,该给我立祠;不立的话,会让小虫钻进人耳朵造成灾祸。”很快,像尘虻一样的小虫钻进人耳,被钻的人都死了,医生也治不了,百姓更害怕了,但孙权还是不信。
接着蒋子文再让巫师传话说:“不祭祀我,会有大火灾。”这年果然大火频发,一天烧几十处,连皇宫都被烧了。大臣们认为鬼神有了归宿才不会作乱,该安抚蒋子文,孙权于是派使者封蒋子文为中都侯,封他弟弟蒋子绪为长水校尉,都赐了印绶,还建了庙堂,把钟山改叫蒋山。之后灾祸就停止了,百姓也开始隆重祭拜蒋子文。
二、刘赤父拒任蒋侯主簿而死
刘赤父梦见蒋子文召他当主簿,期限很近。他去蒋山庙求情:“我母亲年老、孩子年幼,情况实在特殊,求您宽恕。会稽的魏过有才华、擅长侍奉神明,我推荐他代替我。”说着就磕头磕到流血。庙祝说:“神特意想请你,魏过是什么人,你还推荐他?”刘赤父坚持请求,蒋子文始终不答应,没多久刘赤父就死了。
三、三人戏指蒋庙女像遭报应
咸宁年间,太常卿韩伯的儿子、会稽内史王蕴的儿子、光禄大夫刘耽子一起游蒋山庙。庙里有几尊女子雕像,容貌端庄,三人喝醉后,各自指着雕像开玩笑,说要娶雕像为妻。
当天晚上,三人都梦见蒋子文派使者传话:“我家女儿都相貌丑陋,却承蒙各位看重。”还定下日期说“会上门迎接各位”。三人觉得梦境异常,互相一问,发现梦完全一样,顿时害怕起来,准备了猪、牛、羊三牲,去庙里谢罪求饶。
可他们又一起梦见蒋子文亲自来,说:“你们既然已经看中她们,其实我也盼着这门亲事,约定的日子快到了,哪能中途反悔?”没过多久,这三个人就都死了。
四、吴望子与蒋侯相恋
会稽鄮县东边乡野有个女子,姓吴,字望子,十六岁,容貌可爱。乡里有个会跳神鼓舞祭祀神明的人邀请她,她就去了。
沿着池塘走时,半路忽然看见一个贵人,容貌极美。贵人坐着船,带了十几个随从,让人问望子“要去哪里”,望子把去祭祀的事说了。贵人说:“我现在正要去那里,你可以上船一起走。”望子推辞不敢,贵人忽然就不见了。
望子到庙里拜过神座后,发现之前船上的贵人正端坐在神座上——那正是蒋子文的雕像。蒋子文问望子“怎么来这么晚”,还扔了两个橘子给她。之后蒋子文常现身,两人渐渐生出情意,望子想要什么,东西就会从空中掉下来。有次望子想吃两条鲤鱼,新鲜的鲤鱼立刻就来了。
望子身上有香气,能传到几里外,很有灵验,全县人都供奉她。过了三年,望子忽然有了别的心思,蒋子文就再也不跟她往来了。
五、蒋侯助人事先杀虎
陈郡人谢玉任琅邪内史时,京城一带老虎猖獗,咬死了很多人。有个人用小船载着年轻妻子,船上插着大刀,傍晚到了巡逻的地方,巡逻的人出来说:“这地方近来杂草丛生,你带着家小走这种小路太危险,不如在巡逻处过夜。”寒暄完,巡逻的人刚离开,那人的妻子上岸就被老虎叼走了。
丈夫拔出刀大喊着想追,他之前供奉过蒋子文,就呼喊蒋子文求助。追了大概十里路,忽然有个穿黑衣服的人给他引路,他跟着走了二十里,看见一棵大树,到了一个山洞前。小老虎听到脚步声,以为母亲回来了,都跑出来,他趁机杀了小老虎,又把刀藏在树旁等着。
过了很久,老虎才回来,把妻子放在地上,准备拽进山洞。他趁机用刀砍中老虎的腰,把老虎砍死了,妻子也活了下来。天亮后,妻子能说话了,说:“老虎一开始叼着我放在背上,快到山洞才放下来,我四肢没受伤,只是被草木刮到了。”
夫妻两人扶着回到船上,第二天晚上,丈夫梦见有人对他说:“是蒋侯让我帮你的,你知道吗?”回家后,他杀了猪祭拜蒋子文。
六、丁姑显灵与报恩
淮南全椒县有个丁家媳妇,原本是丹阳丁家的女儿,十六岁嫁给全椒谢家。婆婆很苛刻,给她安排的活都有期限,完不成就用鞭子打,她实在受不了,九月九日那天上吊死了,之后就有了灵验,民间都传她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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