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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：休憩之机，暗涌之势
玄朝舰队在净化后的永黯空域休整了整整十个玄朝日。
这片被临时命名为“曙光锚地”的区域，如今已大不相同。周天星辰大阵虽已收起主阵盘，但三百六十五面副阵旗依旧悬浮于舰队外围，缓缓旋转，汲取着稀薄的虚空能量，散发出柔和而稳定的星辉，驱散着残余的寂灭气息，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、隐形的防护力场。
舰队内部，一派繁忙而又井然有序的景象。受损最严重的几艘“破军”级主力舰，其巨大的龙骨和装甲正在工程法阵的辅助下，由无数傀儡和修士工匠进行修复，灵火闪烁，符文流转。阵亡将士的集体悼念仪式已于三日前举行，他们的名字被刻录在随军携带的“英灵碑”投影上，受到全军将士的瞻仰和铭记。伤员的恢复情况远超预期，得益于李璟从仙界带回的顶级丹药和玄朝工部研发的生命维持舱，大部分重伤者已脱离危险，轻伤者更是基本痊愈。
在“凌霄天宫”号深处，一座新开辟的、布满了聚灵阵法和静心符文的宫殿群中，玄朝的核心文武，获得了难得的短暂休憩。连续的高强度征战，尤其是最后面对寂灭君王时那来自灵魂层面的压迫感，即使对于陈枭这等身经百战的悍将，也需时间平复。
陈枭在自己的偏殿内，盘膝而坐，周身血气与军煞之气缓缓收敛。他正在消化与寂灭君王投影以及那庞大联合力场战斗的感悟。那生死一线的压力，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，对“血屠”战道的理解，更精深了一层。他能感觉到，自己距离那道仙凡壁垒，似乎又近了一步。
监天司首座则埋首于浩瀚的数据之中。与“收藏家”交易得来的“永黯深层结构图（缺失最高危险区）”和“虚空遗族议会近千年动向（缺失核心机密）报告”，蕴含着海量信息。监天司所有的算师和分析师都在全力运转，试图从这些残缺但珍贵的信息中，拼凑出永黯之地的真实面貌和那些神秘遗族的意图。
“陛下，‘收藏家’提供的地图，虽然缺失了最高危险区，但其涵盖范围之广，远超我们此前探索的总和。”监天司首座向李璟汇报初步分析结果，“根据地图显示，我们目前所在的‘曙光锚地’，位于永黯的‘浅层边缘地带’。向内，存在着至少七个标注为‘大型涡旋核心’的区域，其能量反应远超我们刚刚摧毁的那三个。其中一个，被特别标注为‘异常活跃’，其坐标与‘收藏家’暗示的‘寂灭主脑’可能存在的方向，有所关联。”
李璟立于凌霄殿的观星台上，目光仿佛穿透了舰体，落在远方那永恒的灰暗之中。他手中把玩着那剩余的三分之二寂灭君王本源结晶，灰色的光华在他指尖流转，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。
“异常活跃的大型涡旋核心……”李璟轻声重复，“看来，这就是我们下一个需要拔除的钉子。”
“是的，陛下。此外，关于‘虚空遗族议会’的动向报告，虽然缺失核心，但也能看出一些端倪。”监天司首座继续道，“报告显示，近千年来，议会的活动频率显着增加，多个遗族文明都派出了类似‘收藏家’这样的个体或舰队，在永黯乃至更广阔的虚无地带活动，似乎在积极‘收集’着什么，亦或是在……‘备战’。”
“为存在之证，为终末之时，为可能之延续……”李璟回想起“收藏家”那意味深长的话语，“看来，这宇宙的黄昏，并非只有寂灭一种形态。这些遗族，或许在恐惧着比寂灭更为终极的‘终结’。”
监天司首座神色凝重：“若真如此，那我们所面对的，可能仅仅是冰山一角。陛下，我们是否要调整战略？”
李璟摇了摇头，指尖的灰色结晶停止流转：“不必。饭要一口一口吃，路要一步一步走。无论未来有何种劫难，扫清眼前的寂灭，稳固我们自身的根基，才是首要。唯有自身足够强大，方能应对一切变数。传令下去，休整期再延长五日。五日后，舰队开拔，目标——地图上标注的‘异常活跃涡旋核心’！”
“臣，遵旨！”
命令下达，整个玄朝舰队如同精密的仪器，再次加速运转起来。休整即将结束，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。
然而，就在舰队即将开拔的前夕，一股细微但异常的空间波动，被监天司最敏锐的虚空感应阵列捕捉到了。这股波动并非来自永黯深处，而是来自他们来的方向，来自那片已被玄朝初步掌控的、连接着仙凡两界的广袤星域。
波动源很快被锁定——是一支小型的高速舰队，正以玄朝制式的紧急超空间航道穿梭技术，向着“曙光锚地”疾驰而来。舰队识别编码显示，它们来自玄朝本土，是直属于监天司的紧急信使舰队！
“陛下，本土急报！”监天司首座第一时间将消息呈送李璟。
李璟接过那枚用最高保密禁制封印的玉简，神识探入。片刻后，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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