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首的萧策,银甲在晨光中闪着寒光,长枪所指,无人能挡。
“快!快从密道走!”魏庸拽起桌上的卷宗,想从张大户挖的密道逃跑。
可刚跑到后院,就被一道身影拦住——夏天握着长刀,刀上的血迹还未干涸,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魏大人,去哪儿啊?”夏天的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敲在魏庸心上。
“你……你敢拦我?”魏庸色厉内荏地掏出令牌,“本府乃朝廷命官,你敢放肆,就是谋反!”
“谋反?”夏天笑了,笑声淬了冰似的,“勾结土匪,诬陷忠良,连黑风岭的铁矿都敢私贩给蛮族——魏大人,你做的这些龌龊事,哪一件不该凌迟?”她挥刀斩断魏庸的退路,“柳县令的冤屈,今天该算了。”
魏庸见逃不掉,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,朝着夏天刺来。
这一下又快又阴,却被夏天轻易避开。她反手一刀,挑飞匕首,同时一脚踹在魏庸膝盖上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这位权倾朝野的侍郎,竟像条狗一样跪在了地上。
“拿下!”萧策率领士兵赶来,看到跪在地上的魏庸,眼神冰冷,“连同他的党羽,全部押到县衙广场,当众审判!”
镇北军的效率极高,不到一个时辰,清河县的大小汉奸、魏庸的亲信,还有从黑风寨抓获的几个头目,都被押到了县衙广场。
百姓们闻讯赶来,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,有的攥着鸡蛋,有的揣着石头,眼里冒着火。
王奎战战兢兢地站在高台上,手里拿着卷宗,声音发颤:“今、今日,公审魏庸等奸佞……”
“让我来!”萧策走上高台,夺过卷宗,朗声道,“魏庸,勾结张大户、黑风寨,垄断黑风岭铁矿,将优质精铁偷偷贩给蛮族,换取金银,致使北疆军器短缺,边军数次遇险!更因一己私利,诬陷前清河县令柳承宗通敌,导致柳家满门抄斩……”
他一条条念出魏庸的罪状,每念一条,百姓们就怒吼一声,广场上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当念到柳承宗的血书时,连最麻木的人都红了眼眶。
“柳县令是好人啊!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哭喊道,“当年他为了给咱们修水渠,自己吃了三个月的粗粮!怎么可能通敌!”
“杀了魏庸!为柳县令报仇!”
“杀了他!”
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,百姓们红着眼扔出鸡蛋石头,烂菜叶混着泥块砸在魏庸身上,没一会儿就把他糊成了个血泥人,嘴里还骂着“黑心肝的狗官”。
魏庸还想狡辩,却被萧策一脚踹在嘴上,牙齿掉了好几颗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萧策环视着广场上的百姓,朗声道:“大雍律法,罪大恶极者,斩立决!魏庸、张大户党羽、黑风寨头目,今日午时,开刀问斩!”
“好!”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,有的甚至跪在地上,朝着京城的方向磕头,喊着“皇上圣明”。
夏天站在人群中,看着这一切,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。
她走到柳家旧宅,把柳承宗的卷宗和血书放在正房的供桌上,又点燃三炷香。
烟雾缭绕中,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清廉正直的县令,正对着她微笑。
“柳县令,你的冤屈雪了。”她轻声说,“黑风岭的铁矿,会用来锻造兵器,守护北疆,就像你当年希望的那样。”
夏天望着供桌上的卷宗,忽然想起李铁匠总念叨铁矿提纯的难处——或许可以从柳县令的勘探记录里找找法子,让清河县的铁打得更精些。
午时三刻,魏庸等人被押赴刑场。
百姓们跟在后面,像送瘟神一样。
当刽子手的刀落下时,广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,有人甚至放起了鞭炮,比过年还热闹。
萧策没有立刻回黑风岭,他留在清河县,帮助重建。
镇北军的士兵们帮百姓修补房屋,开垦荒地,还教乡勇们更先进的战术。
李铁匠的锻造坊重新开张,用黑风岭的铁矿打造兵器,夏天教给他的“去硫法”和“淬火术”派上了大用场,锻打的长刀比镇北军的制式兵器还要锋利。
苏清婉的药铺也开了起来,就在县衙旁边,她免费给穷苦百姓看病,很快就赢得了“活菩萨”的称号。
赵虎伤好后,成了乡勇的头领,每天带着兄弟们操练,腰间的长刀擦得锃亮。
阿吉则成了县署的账房,把县里的收支打理得井井有条,连周明都对他赞不绝口。
王奎依旧当他的县令,只是每日卯时就到县署理事,账册看得比谁都仔细,连周明都私下说:“大人这是真怕了,也真学乖了。”
他时常看着夏天,眼神复杂,大概是想不通这个年轻女子,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本事,把清河县从泥潭里拉了出来。
这天,夏天正在锻造坊看李铁匠打铁,萧策找了过来。
他穿着便服,看起来少了些戾气,多了些温和。“夏姑娘,”他递给她一封信,“这是柳承宗的儿子写来的。当年柳家被抄时,他被奶妈救走,隐居在江南,听说父亲冤屈昭雪,特意写信来道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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