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在掌心烫得像块烙铁。小贝盯着屏幕上绸妹被绑的照片,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女孩嘴角的淤青——那是今早新添的伤。绑匪的短信像毒蛇吐信:“记者会准备好了?别忘了说你亲眼看见尔奇拖‘尸体’,不然下次,就是她的眼睛。”
街对面的Neo Image还亮着灯,亚斯的身影在二楼窗边晃了晃,像尊冷漠的雕塑。小贝深吸一口气,抓起老贝叔刚买回来的晨报。头版“Neo Image涉嫌谋杀”的标题红得刺眼,照片里亚斯被记者围堵,侧脸绷得像块冰,而她的名字,赫然印在“勇敢报案人”那一栏。
“小贝,你真要去开记者会?”老贝叔的声音发颤,手里的保温桶“咚”地砸在柜台上,里面是给绸妹留的红豆汤,现在凉得像块石头。
小贝没说话。她走到里屋,从床底拖出个旧纸箱,里面是原主攒的Neo Image剪报——亚斯获奖时的笑、尔奇搞怪的鬼脸、费南度优雅的鞠躬。她曾偷偷把这些贴在日记本里,用荧光笔写“好厉害”,可现在,这些笑脸都被报纸上的血字糊住了。
“吱呀”一声,门被推开。费南度站在门口,手里捏着张支票,眼神复杂:“小贝,算我们求你,撤掉记者会。多少钱都行。”
小贝抬头时,正撞见他西装袖口的褶皱里,藏着片干枯的花瓣——那是绸妹最喜欢的小雏菊,上次在巷口掉的。她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钱能买绸妹平安吗?能让报纸上的字消失吗?”
费南度的脸白了。
小贝抓起剪报狠狠撕碎,纸屑飘落在地,像被踩碎的糖。她抓起话筒走向记者会现场时,口袋里的折叠刀硌着肋骨——那是昨晚从网咖捡的,刃口还沾着点暗红,不知道是混混的血,还是……别的什么。
闪光灯在眼前炸开时,她看见亚斯站在人群最后,手里攥着份文件,指节泛白。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英国车祸的验尸报告,母亲和弟弟的名字上,被他指甲掐出了血痕。
可那时她已经红着眼喊出:“是Neo Image的人!他们把绸妹……”
话音未落,亚斯手里的文件“哗啦”散了一地。风卷起纸张,露出他弟弟亚钧的照片,笑起来有两个梨涡,像极了此刻屏幕上绸妹被绑前的样子。
小贝的声音卡住了。
原来有些疼,是藏在对方眼底的,你却要用最狠的话,往上面撒盐。
小贝指尖在老旧键盘上翻飞,屏幕里Neo Image的负面新闻被她添上刺目的红底白字,像淬了火的针,要狠狠扎进亚斯骄傲的心里。她不知道,此刻网咖角落的时空裂缝正随着电流嗡鸣,当她按下“发送”键的瞬间,整面墙的屏幕突然爆发出刺眼白光,将她拽进了旋转的黑暗里。
再次睁眼,小贝发现自己跌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前,铜镜里映出的却是陌生女子的脸——眉如远黛,鬓边斜插一支银质发簪,身上穿着绣着缠枝莲的襦裙。“小姐,您可算醒了,再过半个时辰,就要去给摄政王殿下梳头了。”侍女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,摄政王?她猛地想起昨晚看的古装剧,这里竟是那部剧的世界!而她现在的身份,是被送进王府、专为摄政王打理发丝的梳头女官。
推开雕花木门,小贝在回廊尽头撞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。男子身着玄色锦袍,腰束玉带,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刻,可不就是亚斯的模样?可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,只有疏离的审视:“听说你就是新来的梳头女官?本王的头发,可不是谁都能碰的。”小贝心头一颤,原来他是这部剧里冷酷狠戾、却唯独对发丝格外执着的摄政王。她强压下震惊,指尖不自觉抚上腰间——那里竟别着一把从现代带来的折叠剪刀,是她给客人剪发时用的工具。
往后的日子,小贝成了王府里唯一能靠近摄政王的人。她用现代的剪发技巧为他修剪额前碎发,用编发手法将他的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,连他自己都没察觉,原本紧绷的眉眼在她指尖下渐渐舒展。可每当她想试探他是否记得Neo Image、记得那个打赌,他都会皱起眉:“你说的是什么胡话?”小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,难道只有她带着记忆穿越了?
直到那天,邻国公主来访,要与摄政王议亲。小贝奉命为公主梳头,看着镜中巧笑倩兮的公主,再看看不远处与大臣议事的摄政王,鼻尖突然一酸。她故意将公主的发髻编得松散,却被摄政王一眼看穿:“你今日心不在焉,是在怨本王?”小贝别过脸:“属下不敢。”他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,指尖触到她腰间的折叠剪刀,眼神骤然变了:“这东西……你从哪来的?”
小贝猛地抬头,撞进他深邃的眼眸,那里面竟闪过一丝她熟悉的慌乱。还没等她开口,殿外突然传来侍女的惊呼:“不好了!有刺客!”一支冷箭破窗而入,直直射向摄政王。小贝想也没想,扑过去挡在他身前,箭尖擦过她的手臂,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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